她在鹿山莊舉目無親三年,突然蹦出個夫婿不是總要有個人唱黑臉麼。
秦施道:“阿姐和姐夫要互相寬容些。”頓了頓,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姐夫千裏迢迢來,可以到山莊裏住,外頭總歸諸多不便。”
“謝謝。”顏月淡笑接下。
花蘿歌有些無語,就聽到秦施蹙眉問道:“阿姐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可疑的人經過?”
有的,就是站在你麵前的阿姐我。
想是這樣想。
花蘿歌嘴上連忙否認,又虛偽地問了一句:“你這麼急匆匆的,是出什麼事了?”
“連莊主前幾日在客棧被偷襲,剛才有個人有些可疑,不知道是不是行刺的人。”
“哦,這樣啊。”敷衍地應了幾句,花蘿歌一轉過美眸就瞥見顏月已經停下喝茶,反倒一臉促狹地朝她笑,她立刻瞪他一眼。
秦施走了之後,廂房裏靜了下來。
花蘿歌鬆了口氣,和顏月對看一眼,兩人同時問出話。
——“你怎麼會在這裏?”
——“你在這裏偷雞摸狗的做什麼?”
花蘿歌聞言就大怒拍桌:“哪個偷雞摸狗了!”
顏月閑閑地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後道:“我帶著下屬外出辦事。”
“哦,這樣。”
愣了一愣,花蘿歌訥訥地應了,倒也忘了生氣。
此後幾日,當花蘿歌在樹上盯梢的時候總會看到顏月,這廝每回總會在她盯梢的時候掏出吃食吊她胃口。
比如。
掏了顆紅彤彤的石榴,顏月慢悠悠地道了一句:“盯著他們好看嗎?”
花蘿歌移開盯著小窗的視線,望了望他手裏的石榴忽然想起她還沒吃晚膳,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不好看。”
“那你總在盯什麼?”
“看有沒有發**情,然後進行破壞深藏功與名。”
“哦。”
得到答案後,顏月滿意地笑了起來,伸出手指給她剝開了石榴皮。
花蘿歌咧了咧嘴:“你確定要給我嗎,冦沙說不能隨便拿人家東西……我們這種知己交情還說什麼,謝謝你的石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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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花蘿歌去找顏月的時候,剛好撞上他們三人一起用膳,她的手頓在門把上,有些狐疑,顏月什麼時候跟秦施關係這麼好了?
就在她絞盡腦汁的時候。
顏月在裏頭已經慢悠悠地出聲了:“娘子,怎麼還不進來用膳?”
花蘿歌到嘴邊的“你是不是有病”在和秦施的目光接觸到後,才恍然記起,她和顏月現在是夫妻……
等到坐下後,她不經意地和連翹一雙盈盈美眸相撞上。
連翹一愣,然後對她咧嘴笑了下,態度極為和善,說實話,雖然花蘿歌已經目睹過連翹好幾次,但近距離接觸倒是頭一次。
瞅了好半天她忍不住低聲嘟嚷了句:“難怪人家總說是美人……”
顏月就坐在她旁邊,顯然聽到了她的碎碎念,他拿起筷子往她碗裏夾了塊肉,又回過頭和秦施,連翹相談甚歡起來。
沒等花蘿歌吃下幾塊肉。
廂房裏猛地響起一聲巨響,足以感覺到踹門那人的憤怒。
鹿六六一襲絳紅色裙,提劍站在了廂房門口,聲音裏滿是惱怒道:“姓秦的你別得意,你以為阿爹站在你那邊,我就會讓你如願娶妻生子嗎——”
花蘿歌慢條斯理地吞咽下嘴裏的肉,腦袋裏隻有一個想法。
鹿六六這個人,太沉不住氣了。
不對,她好歹也學一下人家連翹受傷,這樣秦施才會憐香惜玉些。
坐在桌旁的秦施喝了口茶,神情平靜道:“那師姐你待如何?”
見他毫不在意的樣子。
鹿六六的脾氣一點就爆,她陰沉下美眸,一劍刺在他桌上:“與我比一場,輸了你從此打消掉娶妻的打算,當然,前提是除我以外。”
秦施略微思索了下,道:“那師姐準備好抄六十遍武功籍了。”
他不提還好,一提鹿六六耳根一紅,惱羞成怒地拔劍指向他:“你不要高興的太早,你這幾日都在沉迷溫香軟玉,而我則潛心閉關練武,我還不信這次贏不了你!”
這次沒等她提劍砍上來,秦施就淡淡地抽出劍。
一陣刀光劍影之後,打鬥結束。
花蘿歌有些憐憫地看向躺在地上的人。
鹿六六旁若無人地捂著流血的肩膀,死死攥著秦施的袖角,咬牙道:“師弟你太不念師門情分,把我重傷至此,我不賴你負責都說不過去了。”
——原來你打的是這個念想。
廂房裏一陣沉默。
連翹:“……”
花蘿歌和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