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你就知道怕丟人了?”李金花那鼻孔都快朝天了,“你們老苗家不是仗著自己家裏有四畝地的林子嗎,平時不是得意得很嗎!走走走,咱就到謝小香那老虔婆麵前去評評理兒去。”
謝小香?
蘇佰樂皺眉。
這人是誰?
她朝苗誌城看了一眼。
苗誌城卻聽李金花這麼一說,臉瞬間就漲得通紅了,他突然大叫了一句,吼道:“你閉嘴,我不許你說我娘!”
李金花卻是輕蔑地掃了他一眼:“怎麼,你們家能做出這等子齷齪事來,旁人說說都不行了?”
蘇佰樂聽了,眉頭一皺。
她很不認同李金花的這個說法,尤其是當著小孩子的麵。
“這位嬸子,咱有話好好說。”
李金花聽了,也不拉她的手了,直接抱起了雙臂,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她:“對啊,我就是想要好好說,這才由著你不走的,你就說吧,你要怎麼賠!”
我要怎麼賠?
蘇佰樂這才打量起這個婦人來了。
隻見她也就三十三四,不過和自己的娘差不多年紀,隻是自己的娘素日裏也很少會出門,那臉上白白淨淨的不是一般農村婦女們比得上的。
而眼前的這個李金花嘛,身材圓滾滾的也就算了,臉上也被太陽曬得黑裏透紅的。再一看她身上穿的,蘇佰樂隻能搖了搖頭。
“你想我怎麼賠。”
“簡單!”李金花瞥了過眼地上的柴火,給出了賠償方案:“這捆柴就歸我了。你還得再賠我們四牌十個銅板。”
聽了她的話,蘇佰樂有些意外,這女人是腦子抽筯了嗎?
“誌城,你說說看,以往你們都是怎麼處理的。”
蘇佰樂雖然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可是不代表她傻。
自己辛辛苦苦砍了半天柴,到頭來不僅這柴拿不到手,還得給人送十個銅板?
真當自己好欺負嗎?
苗誌城當下就說道:“嫂子,你別聽她滿口噴糞,這裏的柴火才這麼一小捆,她說的是一擔柴的價。”
“怎麼,你們偷柴還有理了?我要你們怎麼賠,那是我們四牌的事,有本事,你找我們牌頭說去。”李金花眼睛一挑,一副有理有據的樣子。
蘇佰樂不作聲了。
她看了眼苗誌城,問道:“誌城,我們是幾牌的?”
“二牌啊!”苗誌城雖然有些奇怪蘇佰樂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但他還是如實相告,“嫂子,這事你別管了,李金花打什麼算盤,我一清二楚得很。今天要是我們賠給她十個銅板了,回頭,她就能讓全村的人都知道,要是這樣的話,我們一家子就真的……”
苗誌城的聲音越說越小,說到最後,幾不可聞。
蘇佰樂自然是清楚,他的顧慮。
他雖然小,但是聽苗謝氏的那個說法,他將來是要考秀才,考舉人,再一路考上去的。這讀書人嘛,不管在哪個朝代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主。
不是有句話叫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嗎?
在農村,通常都是一大家子盡一家之力,才有可能培養出一個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