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著隻要這邊的事情一了結了,蘇佰樂就離開,誰知道,蘇佰樂卻小看了苗誌根的厚顏無恥的程度。
且不說他在自己最忙的時候瞎添亂,有事沒事還拉著謝氏過來在自己麵前晃悠。而那個謝氏,一看到自己替那些病人又是端茶遞水的,又細心嗬護,又做飯伺候的,她整個臉就落了下來。
然後就開始指桑罵槐了。
尤其是蘇佰樂每天都呆在藥廬,甚至都不管他們住在什麼地方,有沒有吃的。
一開始,蘇佰樂一心照顧病人,根本就不去理會她。
謝氏反而罵得更起勁了。
她每天就在藥廬門口坐著,手裏拿著一把蒲扇,渴了就喝一口井水,餓了就咬幾口野菜餅子,雷打不動的坐在門口一邊打著扇子一邊罵。
而那些病人家屬們就不樂意了。
蘇佰樂這麼盡心盡力地照顧著自己的家人,不說功勞,那苦勞總該有吧?
可你謝氏每天堵著門罵是幾個意思?
於是乎,就有家屬上去和她理論。
理論的結果是,謝氏罵得更歡了。
病人家屬聽不下去了,最後請來了村長——誰知,村長也拿她沒撤。
她罵自己的兒子兒媳婦,他這個外人,也不好去說三道四吧?
村長在她手裏受了憋,謝氏這會子甚至放出話來,哪怕是天王老子來了她也照罵不誤。
直到第三天,李千總帶著兵過來了。一看到當兵的來了,謝氏才住了嘴,不敢罵了。
當看到村長陪在他的身邊時,蘇佰樂才明白,原來當天村長和裏正到鎮上去將此次受到強盜偷襲的事情上報到衙門了。
據說縣老爺對此事還挺上心的,隻是到了第三天才派了李千總下來查看傷情和受損情況。
那時候,蘇佰樂正在處理傷情較重的傷員的傷口。
一看到蘇佰樂正大膽地拿著針線在傷員的傷口上縫合時,李千總眼睛裏迸出了異樣的神情來。
他不是當閑兵的人,他可是真正上過戰場殺過敵的千總!
當兵的受傷是最最尋常不過的事情,從來沒有一個大夫敢像蘇佰樂這樣,拿著針線對著傷口進行縫合!
好奇之下,他幹脆帶著自己的兵,在藥廬外麵的空地上紮了大楊梅村建村以後的第一個軍帳!
而他自己則仔細觀察每一個被蘇佰樂縫合過的傷口的愈合情況。
被蘇佰樂縫過的傷口,再由她細心地上了藥,最後用紗布包紮好。以後,每隔一天就換一次藥,等到傷口好轉不再有血水沁出時,再隔兩天換一次。
再輔佐內服藥物……
再等到傷口完全好轉之時,他們的傷口,竟然沒有一個人出現過灌膿,炎症,甚至是生蛆的症狀!
要知道,一個上過戰場的兵,在麵對無情的刀傷,除了要麵對有可能出現的肌肉壞死,腐爛,發臭,發炎,甚至生蛆,還有可能要麵對的就是泥沙的二次傷害。
而軍營裏的大夫僅僅隻能提供力所能及的藥石救助以外,其他的症狀,隻能靠運氣!
蘇佰樂的這一手,真是在大大的開擴了他的眼界。
原來,傷口還能這樣弄!
【PS:此處救人之事大夥看看就好了,千萬別較真!跪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