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副將擺出一幅無奈的表情,他完全看不明白這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了。
如果說是叔嫂,這個當嫂子的言語又如此輕挑,要說不是,這當小叔子的又感覺有諸多忌諱。
他皺眉:“好了,你就讓蘇老板給你看一下。我說你小子也是命大,大冬天的惹了一頭瞎子,還能活著回來。”
苗誌城嘿嘿一笑:“我打小就在大青山裏,對這些野獸的脾性都摸透了,自然是不怕。”
劉副將伸手在他額頭上探了探,又用手在自己額頭上摸著對比了下,說道:“現在不燒了?”
蘇佰樂站在旁邊看著他,忽然來了一句,直讓苗誌城臉色大變:“我說苗誌城,你小子什麼時候學會打獵了?你該不會是做了什麼壞事了吧?”
她本也是無心這麼一說,哪裏會想到苗誌城臉色突然就慘白一片,他眼神有躲閃,看都不看敢再看一眼蘇佰樂,隻是悶悶地說道:“嫂子,軍紀很嚴,你,你可不要害我,也不別亂說。”
蘇佰樂秀眉一挑。
這小子這麼說,心裏肯定是有鬼。
估計是這個劉千總在,他不敢說實話。
轉念一想,不對啊,自己叫他劉千總,可苗誌城這小子是喊他劉副將啊?劉千總這是升官了?
她這邊心思百轉,那邊的劉副將已然了然於心了。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黑著臉說道:“你這次上山,該不是會和上次賭青皮的事情有關吧?”
蘇佰樂從來都沒接觸過什麼叫賭青皮,現在聽劉副將這麼一提,她有些好奇地看著他:“劉副將,什麼是賭青皮?”
劉副將言簡意賅地說道:“香河鎮五裏牌你知道吧?那裏的人家家都種核桃。賭青皮嘛,就是從他們那裏傳過來的。”
一見劉副將提到了賭青皮,苗誌城的臉色忽然就沒了一絲血色。他幹巴巴地笑了一句:“劉副將,沒有的事,賭青皮那事兒早就過去了。”
“肯定沒有這麼簡單,你小子就從實招來,不然的話,我寧可讓你痛死!”
蘇佰樂一見沒自己什麼事了,抬腿就往外就往外走去:“既然這是你們軍中的機密,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好參與,就先告辭了。”
“唉,嫂子,你別走啊!”人還沒走出軍帳,苗誌城就開口喊了起來。
可是蘇佰樂根本就不理他,臉上掛著淺淺的笑,走到門邊,掀開軍帳的布簾就出去了。
一出了門,蘇佰樂就後悔了。
丫的,這個林員外還真是陰魂不散啊,這臉皮也真不是一般的厚,竟然都追到軍營裏來了。
蘇佰樂眉頭微皺,趁著對方還沒看到她的時候,她一個箭步就躲到附近的一個堆放著幹草的馬車後麵去了。
她將身子貓在馬車後麵,聽到林員外趾高氣揚地走進了她剛才出來的那個軍帳,她來不及多想,就朝軍營的大門奔了過去。
蘇佰樂原以為,她進來很容易,出去肯定也不會遇到阻攔,可是,門口的守衛一看到她過來了,用手上的長矛一擋:“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