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眾人不用吩咐就早早的起來準備了。
蘇佰樂還是放心不下,昨天晚上一個晚上她都沒有睡好。
早上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她還頂著一雙眼黑圈。
她現在不擔心於仁堂出幺蛾子,反倒是有些擔心對麵那個梅掌櫃的會將她出現在香河鎮的事情通知謝氏。以謝氏的那個脾氣,估計會立馬就鬧上門來。
自己辛辛苦苦開了店,掙了些錢,不可能讓她來撿個現成的。
與其讓她來鬧,倒不如去把蘇母蘇父請過來。
讓蘇母去對付那個謝氏,或許效果更好一些。
有些事情不能想,一想她就有些小激動。
何況她到香河鎮這麼長的時間了,也沒有回去一次,也真的是太不像話了。
為人子女的,做到她這一步,也實在是太失敗了。
她交待了佘沁幾句,讓她有什麼事就去找納蘭文山,而她自己則買了一些禮品,再從車馬行裏雇一輛馬車,就向大田村駛去了。
趕到大田村的時候,已經是午時了。
所謂近鄉思怯,馬車離大田村越近,蘇佰樂的心就跳得越快。
當窗外的景色越來越熟悉,心裏的那份不安越來越強烈。
五年了,父親母親都還好嗎?
大伯伯母他們好嗎?
奶奶可還健在?
蘇佰文娶親了沒?
一個又一個問題在她腦海中盤旋,等到達蘇家院子的時候,她竟然有些害怕下馬車。
蘇佰樂坐在馬車了,鼓足了勇氣下車走進蘇家院子後,這麼冷的天,看到的竟然是蘇母坐在院子裏剁著豬草。
她嘴唇蠕動了幾次,終於喊了出來:“娘。”
蘇母一愣,抬頭朝她看了過來。
蘇佰樂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噗通一聲就跪在蘇母的腳邊,低低地又喊了一句:“娘,女兒回來了。”
豆大的淚從蘇母的臉上滑落,她顫抖著雙手摸著蘇佰樂,不可思議地喃喃低語道:“樂樂……樂樂,是你嗎?樂樂!”
蘇佰樂用力地抱住了蘇母的大腿,連連點頭,哽咽道:“娘,是我,我回來了。”
聽到了動靜,屋裏的門響了一下,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了起來:“姐!姐,你回來了?”
蘇佰樂看了過去:“小武……”
“姐,我是小文啊!”蘇佰文將她坐地上扶了起來,“姐,這麼多年了,你到哪裏去了?怎麼也不給家裏報個信啊!娘擔心死你了。”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蘇母有些激動,她拉著蘇佰樂進了屋,“來,路上凍壞了吧?文啊,快去給你姐倒杯熱茶去。”
蘇佰武應聲去了,不多時,一個女聲傳了過來:“娘,誰來了?”
“來,月秀,快過來,這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姐姐。”蘇母擦了擦眼淚,將那女子扶到了火盆邊,“你身子重,小心點。”蘇母扶著月秀坐到了火盆邊上,才和蘇佰樂說道:“這是小武的媳婦,娘家是大粟村那邊的。”
月秀坐在椅子上,沒有要起身的意思,隻是對蘇佰樂笑了笑,就摸著肚子說道:“原來是大姐回來了,月秀這身子重,就不給大姐行禮了,大姑莫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