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季平飛的聲音,姬鬆柏頓時就揚起了笑臉迎了上去:“季大少爺,今兒個怎麼有空了?平時就是想見你一麵,都是難上加難啊!”
季平飛的脖子上圍了一個白狐皮製的圍脖,手上抱了一個曖爐,人一進屋時,就淡淡地笑了笑,露出了兩顆潔白的門牙。他朝蘇佰樂的方向瞥了一眼,笑道:“喲,敢情季某今兒個來的不是時候,姬捕頭這會正忙呢!”
他也不客氣,一麵說,一麵就自個兒尋了張椅子坐了下來。他將手上的曖爐擱到身邊的小幾上,嘴一呶問道:“姬捕頭,這什麼情況呢?”
姬捕頭冷眼瞥了蘇佰樂幾人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不過是一個鄉下來的賤民,偷了慶一樓的東西,還死活不認罷了。”
蘇佰樂聽得眉頭一挑,當下就不幹了。
什麼叫鄉下來的賤民?
什麼叫偷了慶一樓的東西?
什麼又叫死活不認?
還——罷了?!
她噌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姬捕頭,說話可要講證據。你無憑無證的,怎麼就一口咬定我們偷東西了?明明我們才是受害者,我們的東西在他們慶一樓裏丟了,我們還沒找他們的麻煩,你怎麼反而替他們倒打一耙,如此冤枉我們?”
姬捕頭譏笑了一句:“怎麼,你們身上穿得那麼破爛不堪,你要我怎麼相信你們?你要是覺得冤枉,你倒是拿出你們的證據來啊!”
“沒有證據,我說你是賊,那你就是賊!”
“這麼說姬捕頭你這擺明了就是要包庇他們了?”蘇佰樂不依不撓,“我也和你們挑明了說,那個錢袋子裏,我放了二十兩碎銀,一個三兩的金錠子,另外還有兩粒大拇指粗的淡紫色珍珠,還有一塊丁香紫玉手鐲。銀子黃金值多少錢,你們心裏都清楚。可是這紫色珍珠可不好找……我初步估算,總價值大約是在六十兩黃金左右,你們說,要怎麼賠吧。”
“姬捕頭,可否聽小老頭兒一言?”掌櫃的見季平飛忽然進來了,眼睛一轉,又有了計較。
姬捕頭彈了彈身上的某處褶皺,說道:“說吧。”
掌櫃的嘴角一歪:“正巧季大爺和姬捕頭兩位大人都在……”
話音剛落,季平飛就豪不客氣地糾正道:“掌櫃的此言差矣,季某不過是一介讀書人罷了,這一無功名二無功績的,這大人二字,掌櫃的可千萬不要亂說。免得季某受這無枉之災啊!”
掌櫃的一愣,隨即低頭哈腰地賠笑道:“是是是,季大爺教訓的是。是小老頭一時失言,還望季大爺有怪莫怪。”
“好了,我不聽你的解釋,蘇小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季平飛眼睛直直地盯著蘇佰樂問道。
蘇小姐?
姬鬆柏一愣,慌忙開口問道:“季公子認識這位小姐?”
“算是有一麵之緣吧。”季平飛懶懶地說道。
一麵之緣?
蘇佰樂笑了笑,自己和他,果真隻是一麵之緣呢。
“隻不過,和蘇老爺喝過幾次酒,雖然談不上深交,倒也是相熟。”
“季少爺這話可要折煞小老兒了。”蘇大民慌忙說道。
“蘇老爺何出此言?你既是家妹的公爹,那和我季家就有關莫大的牽連。這外人說你們是賊,那就是在罵我們季府。我們現在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