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一見,頓時就急了,她連忙上前就想去拉蘇佰樂起來:“樂樂,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可蘇佰樂卻是不言不語,隻是跪在地上怔怔地看著蘇父。
蘇母試了幾次都沒能將蘇佰樂從地上拉起來,最後,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隻得瞪著蘇父,說道:“你倒是說話呀,女兒不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你就不知道疼了是吧!”
蘇父被蘇母這麼一擠兌,臉上更是掛不住了。
他一拂衣袖,怒道:“俗話說得好,慈母多敗兒,你看看你,你將這丫頭慣成什麼樣子了!”
蘇母一聽,她漲紅了臉,卻什麼也不敢再說了,隻是無聲地站在蘇佰樂的身邊低低地抽泣著。
蘇父一見她這模樣,自然是知道她生氣了。
他嘴唇蠕動了幾下,最後說道:“罷了,你起來吧。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的事,我以後都不管了!”
一見他鬆了口,蘇母這才趕緊將蘇佰樂拉起來。
接起蘇佰樂後,蘇母紅著眼睛對她說道:“你這孩子,你怎麼就這麼強呢!也真是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蘇佰樂從地上起來,淡淡地瞥了一眼王君佑,說道:“王公子,實在是不好意思,讓您的看笑話了。我和我父母還有些事情要談,不如王公子還是請回吧。”
王君佑一臉尷尬地看著他們,他實在是沒有想到,今天他竟然會看到如此狼狽的蘇佰樂。他卻是沒有半點介意,他說:“蘇小姐,所謂天地君親師,跪天跪地跪父母,這是每一個為人兒女應當做的。蘇小姐也不必太介意,王某在家時,也曾跪天跪地跪父母。”
蘇佰樂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她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個王君佑竟然沒有一丁點兒看笑話的意思。
不管怎麼說,自己在這裏是個一女子,而且還是一個早就出了閣的女子。
女子的地位在這種封建古代王朝裏有多低下,她在這裏生活了將近七年的時間了,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就比如當初在香河鎮的林員外府上的秘洞裏搜出來的那些不著寸褸的女子,又好比那些青樓裏的女子。
她們若不是被人所迫,她們怎麼可能會落得如此下場?
再一個,不單單是那些平民家的女子,就連那些達官貴胄府上也都是一樣。
遠的也不必多說,就拿季家來說吧。
這季家有所謂的三夫人,而這三夫人在季家雖然說是半個主子,可是在季家家主的大夫人的壓迫下,她根本就沒有一丁點兒的自由。
隻要季家大夫人樂意,別說是替季家生兒育女,恐怕就是要了她的那條小命,也在季家根本就激不起半點兒的水花。
而現在,王君佑在看到自己噗通一聲跪在父親的麵前時,他臉上竟然沒有一丁點兒的嘲笑的表情,他甚至還能開口安慰自己。
光是這一點,就很令她動容了。
但是家醜不可外揚,而在這封建時代,這一點就顯得猶為重要了。
蘇佰樂先是朝他屈了屈膝,而後才對他說道:“多謝公子的好意,隻不過眼下,蘇某與家父家母還有些許要事相商,還請王公子多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