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共生(1 / 3)

“做過什麼?哈,你說呢。”易澤眉毛一挑,四肢躍在餐桌之上,如餓虎撲食一樣,張大著嘴咬了上來,我有紅蓮在手,可憤怒卻抑製了我的行動,我想殺之而後快,殺意卻讓我的手顫抖不已,仿佛握不住手中之劍。

“清心咒!”柳無言的聲音傳來,一陣清涼平靜的氣流從我身上彌漫開去,讓我冷靜不少。

我就地一滾,柳無言從我身後撲出,平劍格擋,將易澤的口齒架住,黑白之氣交錯,不及電光之間,解瞳背後之劍已到,時間拿捏絲毫不差,果然一切都被他掌握在了手裏。

天瞳,果真是可以看到未來的眼!

易澤身後已被刺中,一絲鮮血被劍劍帶起,解瞳退得很快,一躍跳至了幾米開外,顯然他對此次的進攻並未抱太大希望。

並不是易澤的皮膚堅硬,而是在解瞳刺上的同時,他已經解開了那一區域的封印,強橫的靈力破體而出,將解瞳逼退。

這一稍微解印讓我明白他身上那些封印到底有何一一,那一處沒了黑色封印的地方,仿佛一個破裂的傷口,靈力縱橫而出,將皮膚撕裂,鮮血飛快地滲出,猶如穿孔的堤壩,如果沒有這些封印符紋存在,就算是全人的體製,也是無法完全防禦住的吧。

為了防止被斬靈劍所傷,饕餮在瞬間就將自己的損傷降到了最低,竟沒帶絲毫猶豫!

傷痛給易澤帶來了力量,他將頭一甩,竟將握劍的柳無言生生地帶飛出去,重重撞在了結界之上。

“靠!”柳無言罵了聲,身形再次消失不見。

善於隱藏狩獵的他如果不是為了救我,大概也不會那麼快現出身形。

比起柳無言和解瞳來,我真是弱小得如同一隻螞蟻。

可能他們兩人也意識到了,我在這裏純粹隻是拖累。

因為我完全隻有逃竄的份。

好在他們倆給力,易澤雖然頑強,拚著身上封印四處釋放,但在夾擊之下很快沒了還手之力,猶如一個挨踢的足球四處挨揍。

“我說過,對付你,三分鍾已經足夠。”解瞳一腳將其踹回餐桌之下,傲然而立,雪白的眼眸裏光華四射,但很快,這層亮光散去,剩下漆黑的眸,頭發卻異常得白了起來。

“你說的是一分鍾。”柳無言從側旁走出來,賤賤的笑一聲。

解瞳臉色慘白,倒不是受到了柳無言的刺激,顯然他的天瞳已經用到了極限。

“嘿嘿,嘿嘿……”易澤的一隻手從餐桌下糾纏著餐布爬起來,嘴裏吐著鮮血唾沫,麵部抽搐地笑著,身體因為極大的打擊而顯得有些支離。

“還笑得出來,你也真是個堅強的家夥。”柳無言搖搖頭,“這人世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還是回到原來的地方去吧。”

“那種地方,誰願意再回去?等我休息好了,咱們再來過吧,有本事的話,你們就殺了這個人!”易澤雙手相握,猛然拍向自己的胸口,一陣耀眼的光芒之後,那所有的封印符紋和靈氣全數不見,隻留下個傷痕累累的身體,撲通跪了下來,那狂妄而桀驁的眼神也失去了先前的光彩,一句十分傷人的話仿佛從遙遠處傳來,“沒有天瞳,你就不知道我會使用這招了吧?哈哈,哈哈……”

一切竟都在他的算計之中。這三分鍾的挨揍就隻是為了耗掉解瞳的預知之瞳!

解瞳原本不怎麼好的臉色這次更加難看了,喉嚨吞咽幾下,卻無法發出聲音來,身體也撲通掉了下來,被裂斷的時空瞬間恢複。

“還愣著幹什麼,快一人一個背著跑啊,難道等警察來抓?”看著一地狼藉,我腦袋反應過來,推了一把柳無言。

這個“禁?裂斷時空”完全就隻是隔絕了當時的打鬥聲音和破壞場景,被破壞的依舊是被破壞掉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兩人弄回了家,坐在沙發上有些發愣,老實說我沒太明白剛才易澤最後一下用了什麼術把解瞳氣得昏厥。

“到底是什麼情況?”我把疑問丟給柳無言。

“你說那兩位?”柳無言指了指屋內,“解瞳顯然是靈力透支加氣急攻心,而另一位嘛,身體受傷嚴重支撐不住而已。”

“既然如此,那你用術收了那饕餮啊,省得到時多生事端。”想到饕餮那恐怖的樣子,多少還有些心有餘悸。

“你以為我不想?要有那麼容易,解瞳也不會氣到那樣了。”柳無言苦笑著無奈地搖搖頭。

“饕餮當前受傷嚴重,已經沒有太大反抗能力,隻需要吟唱奪魂咒就能將其強行拉出體外,然後用縛靈術或是其他方式收了不就行了嗎?”我更加疑惑,在我的常識裏,這是相當簡單的事情。

“靈附身於人體如果有意奪取對方的軀殼的話,這一爭奪的過程中,雙方必然有一個爭奪的對峙期,經過對峙期更有一個軀殼和魂體的融合期,而以現在的情況看來,易澤的生魂卻仍然存在……”柳無言目光沉了沉。

這點我也有點印象,在饕餮用了那不知名的術之後,那凶悍的表情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虛弱平和的表情,我還以為是虛弱了呢,卻原來是換了個靈魂,“你的意思是,原先的易澤依然活著?饕餮是如此強橫的凶獸,既然已經占據了身體,他怎麼會允許一個人的生魂共存在自己體內呢?”

“這就隻有一種解釋,兩者都允許對方共同存在。作為全人,易澤的魂體有著相當強的力量;作為四凶之一,饕餮自然也不是等閑之輩。兩者本來就該有著本能的爭奪,可如今卻能友好地共存著,這實在是有悖常理。”柳無言表情難得嚴肅,並不時用手在按著眼角,顯然在思考著對策。

“可能是雙方都有著讓對方存在的理由吧。”我手指敲打著沙發。

也就是說,如果要用奪魂咒的話,指不定奪出的是誰的魂體,就跟攪拌在一起的蛋清和蛋黃一樣,再分辨開來,是件無法把握的事。

“解瞳自以為掌握一切,可到最後,卻發現自己被戲耍,也難怪心中憤懣了。”柳無言望了望房內,感慨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