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表達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
許願逮著欺負他的機會,就絕對不放過,“鍾意不像我,有些事就說說而已,她既然對我開口了,說不準真能做到。”
做到……做什麼,勾搭其他男人?
明書寒表麵不動聲色,冷著萬年不變的一張臉,心卻莫名地抽動了下。
許願也不會去看他的臉色,手指百無聊賴地敲著輪椅上的扶手板,“說實在地,你不可能對鍾意一點感情都沒有。”
明書寒唇動了動。
“表麵也許看不出來,鍾意也不會看出來,但我知道,你對她的感情要不是濃得太過分讓自己壓抑,要不真的是淡的如水不需要偽裝——一如你現在。”
“囉嗦八婆。”
許願說了那麼多,覺得自己甚至做了情感專家,但是明書寒隻丟給了她四個字,然後自己推輪椅,有些磕絆地過去。
因為是兩邊鑲著五厘米寬的鵝卵石,輪椅車輪過去時難免踉蹌,但明書寒堅持走開了。
又或者說是逃離。
在原地的許願緩緩的眯眸,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因為心虛,所以想要逃離嗎。
燒烤完全準備就緒的時候,許願先小小喝了口啤酒開胃,味蕾和鼻息間充斥著誘.惑的香味。
關靖北把烤串遞到她手中,不忘囑咐一句:“慢點,小心戳到嘴。”
許願嗯了聲,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過他這麼說不是沒有道理,之前就有過一次,戳到牙床了,當時就流血了。
流血就算了……那個男人說給她止血,方法是很不要臉地吻了上來。
明書寒吃得很少,喝得多,坐在輪椅上明顯矮一截的他顯得格外的落寞。
鍾意和明仔說著什麼,關靖北和許願更是把恩愛秀到高峰。
相比而言,他冷清得厲害。
明仔有些獻殷勤,把烤串上的肉和蔬菜用牙簽剔了下來,盛放在盤子裏,端到鍾意麵前,“來,嫂子,給你的。”
鍾意笑著接過,“還真是受寵若驚了,不過以後別喊嫂子了。”
“怎麼了,嫂子?”
“你看你又喊……我們大家都朋友,互相直接喊名字吧。”
“好勒,那我叫了,鍾意。”
“嗯,明二傻。”
“……”說好的互相喊名字呢?
明書寒看著他們這樣逗樂,一時的恍惚,猛然想到了什麼,然後又聽到同樣反應過來的明仔問:“不對啊,你不讓我喊嫂子……怎麼了?”
鍾意聳了聳肩,“沒怎麼啊。”
“你別是不要我哥了啊,你兩是不是又鬧別扭吵架了,哎我哥那性子……”
沒等他說完,鍾意不急不緩地打斷,“沒有呢,我就是覺得吧,自己這樣挺不要臉的。”
“哪能這麼說呢,嫂子,你是我心裏唯一認可的嫂子。”
“你別這麼說,明二傻,咱們都朋友,不攀親戚了哈。”
“……不攀就不攀,也不能說外號吧,多大人了,我那律師事務所的人聽到多丟人啊。”
聚在一旁吃燒烤的許願和關靖北聽到他們對話,都心有靈犀地裝沒聽到。
一個是知道鍾意要放棄追了幾年的人,一個是無所謂他們之間的事。
鍾意很快岔開了之前的話題,和明仔說起一些事務所的事。
全然沒有注意到默不吭聲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青筋暴起握緊的拳頭。
燒烤的炭火散著不可躲避的熱氣,男人身上壓蓋不住的戾氣也同樣釋放。
酒一瓶瓶地放倒,因為度數不高的啤酒,喝到盡興,開開胃就行。
大家正在興頭上,說話間沒有注意到兩米寬的烤架上被風吹得躥起了火焰。
不知是誰的腳踢了下,烤架的支腿別到一旁,壓著支腿的石塊也移到一旁,整個架子都搖搖欲墜。
“我要放棄他了……啊哈哈……”
鍾意用不算嘹亮的嗓音喊出斷斷續續的話,尾音還沒落下,那個搖搖欲墜的烤架就向她倒來。
千鈞一發之際,所有人都呆了,離之最近的是明仔,他還沒有動身,另一道更快的身影閃了過來。
烤架燃得旺但外層不燙,但分量不小,砸到人也是不算輕的。
鍾意完全處於震驚的狀態,被那抹寬大的身影壓在地上,她的瞳眸經不住地放大,不可思議地看著男人的側臉。
明書寒眉頭輕皺,望著身下女人的小臉,兩雙瞳眸不可避免地對上,深幽,莫測。
等人來了把烤架扶起來的時候,明書寒側過身,從她的身上翻了過去,半躺在地,任由鍾意扶著他的胳膊問他有沒有事。
他閉上眼睛搖頭,睜開時已然通明,恢複以往的漠然,看著緊張兮兮差點哭了的女人,淡淡道:“這麼不小心,下次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說完他由明仔扶著重新坐到輪椅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