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願,我寧願你有玻璃心公主病也不要當聖母。”
關靖北溫涼的嗓音再度地響起,低頭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補充,“如果你實在想找個人承擔錯誤,那就是我吧。”
她低垂著眸,長發掩麵,張了張口,又什麼都沒說。
“是我讓製片多給一些秋葵的替身費用,所以你要怪就怪我。”他繼而又說道。
許願抿唇,“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呆會。”
關靖北陪了她很長時間了,撇開工作繁忙不說,縱然他想陪她也不給的。
聽了這話,他便沒有強留,叮囑她若有事就按鈴,就離開了。
後來的幾天,許願還算是安順,因為裹著臉她也沒有到處亂走,聽說秋葵醒來後,也隻是偷偷摸摸去看望了她。
首先第一句就是對不起。
秋葵身上皮膚傷的麵積比較多,喉嚨也被煙熏得沙啞,聽到她這麼說,勉強虛弱地笑了笑,“願姐,瞎說什麼呢。”
“是我的錯,不該讓你做替身,你還是個新手。”許願坐在她的床邊,握緊了那隻手。
“不怪你,是我不小心撞翻了煤油燈……我太大意了。”
秋葵看到許願受傷的臉,不曾以為是救她而落下的,還很擔憂地道:“願姐,你怎麼也受傷了。”
“哦……我當時也在屋子裏,沒想到被柱子砸到了。”
許願不想告訴她是因為衝進去救她才變成這個樣子,怕這個小姑娘心裏擔著的事太多。
她讓秋葵好好養傷,醫藥費和工資都會照常發,不需要擔心外在的。
說完這些,她就被關靖北拎回了房間,不準再出去亂跑。
她呆在病房裏困悶,縱然明仔帶來了鸚鵡小受,也提不起來她的興趣了,偶爾抬頭看向窗外,一大片的風景也膩了。
直到拆紗布那天。
“會不會留下疤。”她攥著關靖北的衣角,小心翼翼地問。
醫生的手很靈活,但麵對他們時也同樣小心翼翼的。
拆了紗布,臉頰明顯透氣很多,心卻不得不緊張地懸著,小手把他的衣角攥得更緊,“會留下疤嗎?”
關靖北先前還會安撫她,不會的,就算留下疤也可以激光祛除。
可當完整的臉展現出來後,許願先看到關靖北始終沒有情緒變化的俊臉,忽然一笑,“是不是沒疤,是不是?”
她不知道,不管有沒有疤關靖北都會是同一個表情,因為對他來說,都一樣。
男人深邃的目光把她盯著,良久,才低低地開腔,“願願,我說過,不管你什麼樣我都喜歡。”
這句話,將她的希望塌陷了一半。
許願抱著最後一半的盼望,接過護士小姐遞來的鏡子,看到臉頰上幾處明顯的疤痕後,隻覺呼吸都停止了。
從小到大她都是漂亮驕傲的小公舉,長大後也是人見人誇的美人,第一次,她第一次擁有這樣一張連普通人都不如的臉蛋。
猶如霹靂。
那個鏡子的結果很悲慘,被狠狠摔在了地上,滾了很遠。
護士小姐在旁邊安撫,“這已經是所有病例中恢複得最好的了。”
“你這是在變相說你們已經盡最大的力但隻能做到這份上了。”許願冷冽的目光掃過去。
護士小姐低下頭噤聲,一句話也不敢說,和醫生們相繼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