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後,許願嫌化妝師的動作太慢,就自己飛快地換衣服弄頭發,弄得差不多後出門看到溫華碰巧經過。
她很自然地打了聲招呼,“溫編。”
溫華側過身,單手插在褲袋另一隻手握著卷起的稿子,微微笑著,“怎麼就一個人回去,三少呢?”
“晚上有其他事要做,我自己開的車。”她簡短地答。
溫華仍是溫和的笑意,“那一起走吧。”
許願點了點頭,挎好包就和他向停車位走去。
溫華走路不快,微卷的頭發遮住一側的額頭,傍晚的霞光襯得他眉目柔和,“為什麼要換名字呢,許願不好聽?”
許願一愣,很快地調整過來,自嘲自諷,“以前許願不懂事,覺得別人持什麼目光看人都無所謂,所以落下一大堆不好的名聲,自己無所謂還要別人收拾爛攤子。”
“有嗎?”
“怎麼沒有啊,很久以前雲城人都知道許願這個人,任性胡鬧,仗著天生賜來的東西胡作非為,那麼渣的演技還演大片女主角。”
溫華不置可否,“世人的看法影響到你了?”
“這倒不是,我隻是想換一種生活方式,以原心這個名字,維護好自己的形象。”
許願牽強一笑,“更何況許願這個人留給大家的印象已經不是雲城第一美人了,是個整過容的。”
溫華笑,“這可不是我已經認識的你,以前的你可無所謂,經常闖禍蹲警察局也一臉正義的樣子。”
那是年少的時候。
許願摸了摸後腦勺,提及過往她還是有點印象的。
以前做事也不知輕重,沒和關靖北在一起時她是個叛逆少女,和鍾意橫闖雲城,見到不平就出手,尤其是學校裏那些狂妄的女生。
雲城的中學大大小小幾十所,她們幾乎把所有學校的抗霸都教訓了一遍,不準他們再囂張地欺負弱同學。
遇見溫華那時,隻有她們兩個人,麵對那些幾十個有男有女的小混混。
她們太衝動,就兩個人就敢見義勇為,結果遭到對方的報複,而那時她們的幫手保鏢都沒有在。
“說真的,我都意外能在那個時候遇到你。”許願仰起頭,說起往事有些不好意思,“很慶幸,但是也很丟臉。”
“還好吧,當時就覺得你和鍾意兩個挺狼狽的。”
“想來我們就算兩個女孩一個大人,也未必能嚇跑他們。”許願微微笑著,語氣透著崇拜,“但是結果出乎意料,把他們嚇得半死,落荒而逃。”
“你把我說得太可怕了。”溫華打趣道。
“哪有,誰也沒有料到那個時候你亮出了槍,十幾歲的小孩看到這個當然嚇死了。”
溫華唇角勾了勾,“好了別說了,再說多有損男人麵子啊,我不過恰巧把劇組的玩具槍帶在身上,沒想到幫了大忙。”
“玩具槍做的好逼真。”
“拍戲就要顯真。”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停車位,許願正要拿出自己的車鑰匙,被溫華招手示意住。
她一怔,順著手勢的方向回頭看去,不遠處的男人倚在車旁,一瞬不瞬地望著他們這邊。
“他怎麼來了……”許願嘀咕了聲。
溫華體貼地道:“來都來了,你快去吧。”
許願點了點頭,和他道別後就往那個方向走去。
坐進車內的溫華沒有直接起步,原本溫和的眸漸漸地失了溫度,深邃幽沉地望著前方。
夕陽落下了地平線,周圍有些暗,許願一邊晃動鑰匙,一邊走過去,納悶道:“不是說不來嗎?”
“我不放心。”
“我的車技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是這個不放心。”關靖北眯了眯眸,收起探向溫華那邊的視線,轉身開了車門,“進去再說,你的車我讓別人開走。”
許願哦了一聲,把鑰匙遞給了別人,自己鑽進車裏。
係好安全帶,她無情緒波動的小臉偏過去,“我說了我今天有事,不想你跟著一起。”
“去醫院看望唐寧?”關靖北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們在病房說話,我不跟著進去就行。”
“切,你站在門外也能偷聽到。”
“我像是那種人?”
“那之前是誰偷聽到我和她的談話,聽了就算,還帶著明書寒一起過來。”
關靖北看著她略顯諷刺的小臉,無奈地道:“那是個意外,我和書寒恰巧經過。”
“是啊,恰巧經過,那這回你也恰巧經過?”
她這是明晃晃地鑽牛角尖。
每到這個時候,關爺都很大男子地不和她計較,很巧妙地跳過了話題,而且是自己感興趣的。
“你和溫華說什麼?”他意味深長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