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不安,神經緊繃,全身的血液猛然沸騰,喉間堵塞得說不出話來。
那個男人走得近了,她才看到他身材高大,緩緩走來的同時豎起的一根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她安靜些,一句話也別說,不然……
秋葵額頭上直直冒汗,手腳嚇得哆嗦,屏住呼吸,眼睛直直地盯著槍的方向。
她看到他穿了黑衣,帶著麵具。
也看到他肩上有披風。
男人蹲下身子,抬手在許願的臉上拍了拍,淡淡的奇香在空氣中蕩漾。
看著睡顏香甜的女人,他唇角勾勒出淡淡的笑意,把肩上的披風拿下,包裹住她的身體後,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身後的秋葵哆哆嗦嗦,也不知稱呼這個男人什麼。
老大?唔好俗,
主上?又不是古代。
秋姑娘猶猶豫豫躊躇不決的時候,男人轉過身,不知用了什麼,直接扯開了秋葵腕上的禁錮,
一句話也沒說,他調頭就走,秋葵隻得跟上。
然而他們剛出了門,先前攔住她們的那群人就圍了上來。
“許先生,你這是做什麼?”領頭的開了腔,“你說裏麵的人是你的故人,我們老大特意讓你去看看,可是,這又是幾個意思?”
“帶她走,你沒看出來?”男人嗓音沙啞,語氣極淡地回答。
“帶她走?許先生未免覺得自己的顏麵太大了,她是老大要的人,豈是你說帶就帶的?”
男人麵對他們的逼近絲毫不畏懼,直直地望著他們,薄唇勾出冰冷的弧度,“你們不給我帶?”
“不給。”
“倘若真不給的話,早就拿出武器了,和我磨嘰那麼多話做什麼?”
領頭的遭到羞辱,捏緊拳頭,卻遲遲沒有上前,他們中有人想上前,還會有人抬手阻止。
黑衣男人無奈地笑了下,把許願放在一塊石板上,讓秋葵好好看著,他大步走向那人群中。
秋葵手心捏緊了汗,一時搞不清那邊更可靠,顯然,他們兩邊都不會傷害到許願,那個男人還特意帶來披肩,那是不是也意味著她秋葵也不會受傷?
不想了,根本理不清……那個男人簡直太讓人捉摸不透,不知弄了什麼讓許願睡得這麼沉,還體貼得帶來披肩。
真不知是好人還是壞人。
秋葵看向那邊打鬥的場景,有的還開了槍,沒有消音,這麼大的動靜,許願還睡得這麼死。
不知怎麼,秋葵忽然想到……在鄉村雪地時,聽說許願也是睡得很沉,第二天在別戶人家被找到。
方才那陣奇香……
“砰!”
“都住手!”
“所有人都放下槍!”
緊接著是幾段口哨的聲音。
秋葵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到整齊有序的軍隊把他們全部都圍在了一起。
所有人都放下了槍,唯獨那個身上受了幾處砍傷,身姿卻仍然挺立的黑衣男人。
軍隊把他們都逮捕之後,一個別著好幾枚軍徽的長官站了出來,連著一起的是麵色凝重的關靖北。
“多謝三少提供消息,讓我們圍剿了這群毒貝反。”長官由衷地感謝,伸出手來。
關靖北卻草草一握,漫不經心的,抬眸看了過去,目光搜尋到許願後直直地頓住。
他走過去,和黑衣男人擦肩而過的同時一頓,沒有多作停留,走到石板前,冷冷地問道:“她怎麼了?”
“願姐……願姐沒事……就是落水後,有些驚嚇。”
秋葵說話的時候,望了望那邊的黑衣男人,不敢說出是他把她弄暈了。
關靖北沒有多問,抬手將許願打橫抱了起來,剛碰到她的身體,她一下子就醒了,迷迷糊糊的。
看到熟悉的男人的臉,她又很放心地半眯著眼睛,兩隻手扒在他脖子上,像樹袋熊一樣地抱著。
關靖北也不覺得這個姿勢丟人,隻要她舒服就按哪樣來。
但旁邊那些壓製犯人的單身特種兵,看得不由得暗歎。
關靖北把許願剛抱到車旁,她就醒了,鬧著要下來,腳剛著地就迷迷糊糊問:“秋葵呢?”
男人捏了捏她的臉,“她還要去錄口供,你要是困的話先上車睡會。”
“哦……”許願吐了吐舌頭,很是心虛,她是威脅保鏢偷偷跑出來的,他怎麼不怪她?
他們欲離開的時候,那邊卻發生了爭執。
黑衣男人對於長官副官以及小兵的話隻聞不答,眼睛甚至懶得看他們,低頭解開被鮮血浸染的襯衫,露出肌理分明的肌肉。
他向前走了一步,就被兩個人橫手攔住。
“讓開。”薄唇緩緩張合。
“來人,給我把他拿下。”長官下了命令。
黑衣男人仍然不為所動,鷹隼般的目光冷冷落在了周圍向他準備發起進攻的特種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