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他看著說完話就漫不經心坐下的男人,摸出了香煙靜靜地點燃,叼在唇邊多了幾分桀驁,青煙散開,病房的消毒水味被衝散許多。
他幾乎能猜到這個男人來是幹什麼,但是,說不說出來都一樣。
但還是冷笑了聲,“如果你覺得欺負一個臥病在床的人是件很高尚的行為,那我無話可說。”
“很有自知之明,不過你想多了,不是欺負。”
“那是什麼?”
關靖北撚滅了抽了一半的煙蒂,嗓音被熏染得微啞,越是這般啞越體現他的把握和讓對方不得不心慌的氣場。
“給你一個機會,現在立馬離開雲城。”他靜靜地道,“不要再出現在許願的眼前。”
原來是這個。
阿Wing忽然覺得好笑,“你是把我當成情敵?”
“已經出局的男人不配做情敵。”他淡淡道,完全透著該有的自信。
他從不承認自己有情敵,因為許願的身邊沒有可以和他各個方麵匹敵能當競爭對手的男人。
蘇景致,阿Wing,都是不足構成威脅的外人。
“既然不是情敵,為什麼還要趕走我?”阿Wing很有把握地以為抓住話柄,“如果足夠自信她的心能永遠在你身上,何必在我身上費工夫?”
“看你不爽而已。”
關靖北說話理所當然的樣子沒有給人一點懷疑的餘地,他確確實實是看其他男人不爽而已,尤其是這個。
小白臉。
倘若是許古安的話……也許能構成威脅,但他就算沒死也不能出現不是嗎,而且他這種陰險的人,哪天被許願察覺的話會厭惡不已。
阿Wing臉上有些掛不住,“如果我不走呢?”
“沒有選擇,看在你曾經照顧許願的麵子上,繞你一次。”男人波瀾不驚地繼續道,“你不走,我也能把你送到船上。”
“我沒長腿嗎,不能再回來?”
聞言,關靖北唇上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那就更好辦了,指不定你意外死在飛機或者船上,她還不得而知。”
話一入耳,阿Wing就感覺到毛骨悚然。
這個男人看似溫潤淡漠,隻不過是表麵,骨血裏的狠絕也許無人能敵。
比起另一個身份神秘的男人,他們身上不是沒有相同點。
“在想什麼?”關靖北冒然出聲,上前幾步,眼神幾乎要將他戳一個洞似的,“想你的……上家,準確來說是派你來雲城的人。”
阿Wing皺眉,“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如果沒猜錯的話,是有人命令你在韓國照顧許願。”
“你……”
“不是麼,至於這個人是誰,還用我說嗎?”
阿Wing的麵色越變越難看,白得幾乎沒有血色。
關靖北卻在嚇完他後平靜地坐下,長腿交疊隨意地擱在茶幾上,低頭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你挺可憐的,為別人做嫁衣。”
“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放過我。”
“都說了覺得你可憐。”
“……”
阿Wing幾乎難以置信,這個男人什麼都懂卻都藏在心裏,一言不發,高深莫測。
“有機會幫我問問你上家,下一步他打算怎麼做,以什麼樣的理由重新出現在許願的眼前,詐屍的話,是不是沒有科學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