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人欺負她嗎?”
也沒有,誰敢欺負她。
就算欺負,她也不是以前那個誰要是惹她就要報仇的小太妹。
見許願一直搖頭,明書寒露出很失望的神色,卻也沒有辦法,低著頭,身子倚在車旁,腳下的煙不知道抽了多少根。
再抬眸,已然是那個在商場上從容淡定的男人,冷漠的一張俊臉,“我想把她弄出來。”
許願仍是搖頭,“沒用的,我已經勸過很多次。”
不止是她,誰都在勸,連獄警都搞不懂這個明明可以靠關係出來的女人,為什麼要把自己關進去。
就像他們也不理解之前的許願做了一樣愚蠢的行為。
“燒毀明家那次大火……的確死了很多人,但當時我做了萬全的準備,不會燒死無辜的人……雖然的確有個小孩不能幸免,但其他的應該都沒事。”
許願一下子沒明白他要說什麼。
男人已經繼續補充道:“給我一點時間,我能找到其他還活著的小孩,他們都被人帶走了,可能是怕我會報複……但我沒有。”
無辜的小孩子都活著,除了某一個鍾意所知道的。
可能她看到那個小孩死去的照片就以為其他小孩也一樣死了,但其實沒有。
其實這裏麵的緣由和明玉兒的做鬼有關係。
許願想到這兒還是恨得直咬牙,不過明書寒真能把小孩子都找到,鍾意也不會那麼愧疚,她也可以出來了。
“我先走了,你去看她吧。”明書寒撚滅最後一根煙,淡淡然轉身。
許願不知道昨晚他們交戰到了什麼程度,但明書寒的重心顯然轉移了,不再是爭奪孩子。
她來到鍾意所在的房間。
門口的桌子上放了幾張報紙,也順手拿進去。
鍾意看清來人,淡淡笑著,“你和關靖北吵架了?來我這兒來得這麼勤快。”
一下子被說中,許願沉默了一會,“我和他算是掰了。”
然後就把大概過程說了一遍,以為鍾意會站在自己這邊,但她卻站在中間人的角度評足。
“靖北不是小孩子,就算再容易吃醋也不到把人置死地的程度,一定是有他的原因啦。”鍾意隨手翻開報紙。
“但他沒考慮我的感受,哥哥被他害死的話,我還有良心和他在一起嗎
許願自顧自地說,目光不知不覺放在了鍾意的身上,她正全神貫注看報紙。
大腦像是突然斷了電,等真正想到的時候,許願猛地站起來,把報紙拿過來。
鬥大的標題,明宏總裁自殘,股份一夜下跌。
加上記者誇張的描寫和猜測,借用網友的評論,挖出和明書寒糾纏的幾個人,並沒有鍾意,其中有明玉兒還有一個女的,也不知從哪裏安上去的。
看完後可能會覺得諷刺,但鍾意連一個帶情緒的眼神都沒有,心如止水。
“我以為你會問我他怎麼樣。”許願低聲道。
“和我無關。”
簡短的四個字,許願第一次感覺到鍾意的無情,但她又何嚐不是呢。
之前愛得深了,到現在麻木。
“去年他聽說你和孩子都沒了時,一夜白了頭發,再後來開始自殘自虐,白天還好,挺正常的,到了晚上,有的時候需要藥物麻痹。”
鍾意閉眼聽著。
許願低低歎了口氣,“這一次上報可能是無法再克製了,當著全員工的麵自殘,以致於媒體都招來了。“
想一下一個把愛情克製了幾十年的男人,把仇恨也埋在幾十年等待爆發的男人,克製能力到底有多強,然後即便再強,到最後還是抑製不住。
思念成疾,無藥可醫。
盡管鍾意聽完後不為所動但她聽進去了,畢竟人會有報應的,倒一點也不生憐憫。
“你呢,打算怎麼辦,住在許家別墅嗎,關靖北應該時時刻刻會去騷擾你。”鍾意岔開了話題。
“不然呢,我一個沒有事業的女人,不呆在自己家裏能幹嗎?”
“可以去餘新那裏暫時避一下。”鍾意頓了頓,又補充,“就是我家,小時候你經常來玩的,應該能住習慣。”
許願在生活習慣上蠻挑剔的,即便流浪五年,但隻要有條件她絕對不會委屈自己。
比起許家別墅,那裏確實是個好地方,而且還有餘新和他的人把手,多多少少有些照顧,還能看看孩子。
不過唯一怕的就是關靖北那貨會不會和明書寒聯合起來,一個為找她,一個為搶孩子?
許願一邊擔憂著,還是去了鍾家那裏。
餘新人挺不錯的,雖然不是熱情好客,但不會虧待許願,話也不多問,做事勤快,工作也忙,一天都未必能見到一次麵。
住鍾家真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