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也不知道一丁點的收斂,冒然說出虐單身狗的話。
流氓,無賴。
許願隻差瞪不死他。
“好了,既然人都來了,那就和我回去。”關靖北牽起她的手站起來,理了理袖子,眼睛也不朝誰看,“這幾天真是打擾了。”
“誰說和你走了?”許願試圖掙紮。
關靖北眉目不動,手輕而易舉地將她鉗製住,“你還打算留在這裏給人家添亂?”
他似笑非笑,表達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他已經寬限好幾天時間沒來找她了,不可能再寬限下去。
許願看著餘新沒什麼表情的臉,確實有些愧疚,人家不過是托了鍾意的話,幫忙照顧幾天,她卻連帶惹了不少的麻煩。
“她要是不想走的話,三少沒有強留的道理。”餘新這時開了腔,“她想走的話,餘某也不會強行挽留。”
言外之意,全看許願的意思。
她不想走,餘新就盡全力保她不走。
越是這樣,許願越覺得客氣愧疚,試著掙紮幾番無果後便算了。
告別時,關靖北十分紳士,骨子裏卻賤賤的,拍了拍餘新的肩,“記得把兒子藏好,不然我下次來的話不會耽擱這麼久。”
餘新冷冷瞥他,“那又不是你兒子,操的什麼心?”
“那也不是你兒子,不照樣操心?”
“……”
他們走後,餘新還在度量那男人的意思,沒有直接說明,但表達的意思很清楚了。
下次還會過來,但絕不會像前兩次那樣,一個空手而歸,一個隻帶走女人,第三次來的話,很有可能孩子就會被帶走。
那務必……要實施轉移。
餘新眸中回蕩著複雜,那男人居然在提醒他。
…
抵達別墅區已經是淩晨。
路上許願一直說他無賴,簡直無賴透頂,去哪裏都被他抓到,唯一讓她清淨些的就是韓國和在監獄裏的日子。
“住這裏,比寄人籬下好很多。”關靖北倒也不惱,一字一句地陳述,“而且我也能答應你,不會輕易碰你,惹煩你。”
許願仍然氣鼓鼓,用手戳了下他的胳膊,氣勢洶洶地道:“你碰到我了!衣服,褲子都碰到我了。”
“……”
雖然她無理取鬧的樣子委實想讓人拎起來虐一頓,但關靖北還是忍住了,抓住她亂動的小手,低沉道:“看來你是不懂碰的真正含義,我再教你,嗯?”
許願一下子慌了,急得躲遠遠的,沙發寬大但不夠長,最遠的也不過是和他對麵的單人座椅。
如避虎狼一樣避著他,關靖北微微勾起了唇瓣,“不鬧了,上樓睡吧。”
頓了頓,他又提醒,“門不用反鎖。”
許願以為他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他會克製好自己,她不用反鎖。
但下一句,卻恨得直咬牙。
“反正我有備用鑰匙,你反鎖也沒什麼用。”
“……”
許願氣得想衝上去直接鎖門,但奈何腿腳不便,緩慢走了幾步後身體就懸空被抱了起來。
心中一度地恐慌,倒不是怕他碰她,隻是擔心孕婦能不能再行事。
但關靖北把她抱到床上後,叮囑幾句並沒有做什麼,反而他離開後,許願有種失落落的空蕩。
在外麵沒覺得,反正都陌生,但在家裏,睡在熟悉的床上,沒有人摟抱,總不習慣。
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她偷偷起身,見書房還亮著燈,索性探個究竟。
“……下流有漁船打撈了一具屍體,經確認是那晚殺害的人,取了血化驗,並不是許古安。”
周圍靜謐得很,關靖北對著電腦,手機開了免提擱旁邊,電波送來成文的聲音:“三少,我們中計了。”
“大半夜的,你就跟我說這個?”
“不……還有,我們找到了許古安真正所在的地方。”
聽到重點,許願豎起耳朵,身子前傾,不消息碰到了門,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神經緊繃,她忙退回自己的房間,老老實實躺在床上。
耳朵豎起來,書房的門被關起來,男人的腳步輕穩,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到了第二天,許願去餐廳用早飯,看見男人坐在餐椅上看財經報紙,稍稍詫異後,她也沒多問。
早飯是南瓜粥,她不太喜歡,勉強喝了口,聽到他溫溫淡淡的音調:“找到你哥了。”
剛才還沒精神的許願一下子如同打了雞血,直起腰來,“他在哪?”
“他在一家私人小醫院養傷。”關靖北語調無波無瀾地陳述,把他心底處的疑惑藏得極深,“療養了約一個多星期,傷勢比較重,一直在重症病房,有專人看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