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整棟辦公樓裏彌漫著慵懶的氣息,不少人用手托著下巴,兩眼迷離,昏昏欲睡,隻有幾隻幹癟的蒼蠅很是惱人的飛來飛去。然而,這種靜謐的氛圍並沒有持續多久,便被一聲河東獅吼打破了,所有昏昏欲睡的人都清醒了過來,同情的望向主編辦公室的方向。
“陳遠,你看看這是寫了些什麼?!七旬老大爺喪失愛犬痛不欲生?六旬老太愛心泛濫領養流浪貓?這都是些什麼阿貓阿狗的東西!我們報社需要的是能夠吸引大眾眼球的新聞,不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肥胖的女主編瞪著三角眼,嘴裏唾沫橫飛,幾乎噴在對麵青年的臉上,逼得青年隻能後退兩步躲開她的口水。
陳遠,二十三歲,作為星輝報社實習記者,已經不是第一次挨胖主編罵了,為此還給她起了一個‘母暴龍’的外號。這一次見母暴龍又大發雷霆,陳遠苦笑著解釋道:“李主編,哪有這麼多新聞可以挖掘啊,南陵市就這麼大,能夠吸引大眾眼球的新聞比處/女還要稀罕,我也是沒辦法嘛!”
“你……”女主編被氣得不輕,她憤怒的一拍桌子,繼續教訓手下這個刺頭:“陳遠,不要找其他的理由!你看看人家周坤,跟你是同時來報社實習的,幾篇報道都很有水準,一點兒也不比老記者做得差;你再看看你,除了阿貓阿狗還會寫些什麼?我告訴你,三個月的實習期一到,你別想留在報社!”
陳遠還想繼續解釋兩句,可女主編不耐煩了,把陳遠趕出了辦公室。
“我呸,這八婆最近又犯什麼毛病了,怎麼老是找我的麻煩。”陳遠嘀咕了一聲,走出辦公室,迎麵正好碰上拿著新聞稿的周坤。
“呦,陳遠,又被李主編訓了?你看,實習期都已經過了兩個月了,你怎麼沒有一點長進呢?要不要我把手上的新聞讓給你啊?”周坤臉上掛著嘲笑般的笑意,故意大聲說著引起整個辦公室的主意。
看著一道道或同情、或嘲笑的目光射向自己,陳遠感覺臉上火辣辣的,要不是頭腦中還有一絲理智,陳陽真的想一拳打在周坤那張欠揍的小白臉上。
“周坤,不用那麼假惺惺的,你不就是依靠家裏的關係才采訪到了那幾個新聞嗎?別老在我眼前跟蒼蠅似的晃悠,我看見你就煩!”
周坤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陳遠用肩膀撞開他,憤然離開了辦公樓,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望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陳遠心中忽然有一種迷茫的感覺。在星輝報社的三個月實習期,已經過去整整兩個月了,不僅沒有采訪到有重大價值的新聞,還屢屢被那個胖主編訓斥。如果三個月實習期一過,無法留在報社,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
陳遠就這樣漫無目的走在街上,或許是因為心情低落的原因,不知不覺中走出了老遠,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置身於一片剛剛開發的商業樓區。
“蒼天啊,你要是可憐我,就賜我能夠預知新聞線索的能力吧!”陳遠抬頭,45度角仰望天空,沒有看到理想中的湛藍,卻被陽光刺得有些晃眼,幹脆閉上了眼睛,對著天空發起了牢騷。
然而他的牢騷還沒有發完,突然咚的一下,陳遠的腦袋被不明物體重重的砸了一下,下意識的一縮脖子,陳遠用手捂著腦袋罵道:“哪個混蛋偷襲我?”
陳遠向四周掃視一圈,根本沒有人,目之所及,隻有靜靜地躺在腳下的一塊手表,莫非這便是‘偷襲’自己的罪魁禍首?
陳遠將這塊手表撿起來。圓形的銀白表盤十分別致,紅綠相間的功能指針錯落,在表盤的頂端有一處微型攝像頭,右側區域還有一個極小的顯示屏,隻是上麵什麼也沒有顯示。
陳遠正準備摔掉這塊手表來發泄心中的不快,身側的高樓上,一個腦袋從天台上探出來,高喊道:“手下留情!這可是最新版的高科技新聞追蹤儀,全世界僅此一隻,不能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