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報恩,我要找到他!”
帶著這樣的心情她來到了皇城。
她的眼睛很漂亮,即便穿的破破爛爛,但是依舊掩飾不住眼眸中明亮的光彩。
可皇城的守衛卻不是個認眼睛的人。
“哪來的小乞兒,快走!”看守皇城的守衛看著她,大怒著趕她走。
“我不是小乞兒,我要進宮找人。”
“穿成這樣,不是小乞丐,是什麼,快走,刀劍無眼,別怪我們不客氣!”
麵對守衛的蠻橫無理,她隻好乖乖蹲在路邊。
她看著自己破破爛爛的衣衫,果然很髒啊。
可是現在她妖力盡失,什麼都做不了。
“虞兮,這是我的名字,那他的名字呢?”
她不記得了,那半顆心的記憶力真的很小,小的忘記了所有事,唯獨記下了恩情。
“玉佩!”
她在皇城底下等了三天,餓了三天,終於看到了一個身穿錦袍玄服的男子,他騎在高頭大馬之上,腰間掛著長長的寶劍,還有一塊青綠色的玉佩。
她興奮地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朝著那男子就飛奔而去,一雙琉璃大眼裏溢滿了淚水。
“恩人!”
她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她,但是他救過她,總應該是她的恩人吧。
但是那男子周身的士兵卻是把她當做刺客一般抓了起來。
她被一隻腳狠狠地踩在下麵。
“是何人?”
一個冷漠的聲音頓時穿過那些刀光劍影,飛入她的耳中。
卻說著另她無比陌生的話。
他不認識我?
“報告王爺,是一個乞丐。”
“哦?乞丐也敢來擋我的路?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是!”
一眼都沒有。
他拋下那句話後,一眼都沒施舍給她。
她已然不記得當時被打了五十大板的疼痛,隻記得當時她一聲呻吟都沒發出。
而那些大人物顯然很享受那些驚叫聲。
見她竟然一聲也沒有發出,不免也有些好奇地回頭看了她一眼。
就是那一眼,改變了虞兮接下去的人生。
那默默流著眼淚的眸子,仿佛一汪流不到盡頭的泉眼,讓人忍不住一直凝望下去。
許是真的挺惹人憐惜的,就在她暈倒前竟然被那王爺抱在了懷裏。
最後她有了棲身之所,有了主人。
“原來我以為他是憐惜我,或者是記起了那些過往,所以才收留了我,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因為這雙眼睛,像極了她。”說到這裏,虞兮的嘴角牽起了一絲苦笑,“如今我真的變成了她,他卻是將我送給了別人。果然什麼皮相都不要緊,不是就是不是,不愛就是不愛,任由我如何裝扮,如何學習,他愛的那個人始終都是那個已然死去的她。”
悅己輕歎一聲,道:“為何不放下,既然你們都忘了,為什麼你不學著放手呢?”
“情不知所起,卻一往情深,從我進宮的那一刻起,我就放下了。這份恩情我也總算借此可以還了。”
進宮為妃就是虞兮報答南宮初的恩情。
她手裏緊緊捏著一封被卷的極小的信函,悅己知道那是南宮初飛鴿傳書給她的。
同樣能夠看到這隻鴿子的還有朝華殿的皇上——南宮末。
他看著雪白的信鴿朝著宮外飛去,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有做,隻是如同一隻期待飛翔的花貓一般,深深凝望著它。
仿佛眼中的時光也回到了曾經的某個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