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盜團一行人回到了金滿縣街道上。
徐二郎深吸了口氣道:“我們還要繼續找下去嗎?”
李天道:“我必須找到那條密道。找到密道,就能找到師父、找回地圖。”
徐二郎沉吟片刻道:“師兄,七年前的所謂密道,真的不是你的夢境嗎?你怎能確定那不是幻覺?”
李天道:“就算是夢,師父既然托夢給我,讓我替他報仇,我也不能忘。”
徐二郎道:“仇你已經替他報了,薛少秋現在被埋在地下。既然麒麟角是在女兒國,我們何不放棄那張地圖?我不信沒地圖,我們就找不到女兒國。”
李天正色道:“我們不是為了來找地圖,更不是為來找麒麟角。這你知道的。”
聶小纖走向前道:“我同意三師兄的話。剛剛發生這麼多怪事,再待下去,我們隻有死路一條。就算要找到地圖,誰又說了它一定在師父身上?我看我們回長安城,去神廟裏好好找找才是正事。”
李天盯著聶小纖道:“神廟早就被燒得一點不剩了,還能找到什麼?”
聶小纖一下被噎了回去。
就在幾人都默不作聲之時,花靈不經意插話道:“七年前,你們師父的確是拿著地圖走的。”
李天驚詫看向她道:“你怎會知道我師父的事?”
花靈頓了頓,一字一句道:“因為七年前,我親眼所見他拿著地圖來到安府。”
“安府?”聶小纖提高了聲調:“我師父怎會去安府?”
“我不知道。”花靈冷冷道:“我隻知道,安大人從七年前就開始尋那麒麟角,而如果你師父手上有女兒國地圖,那他就有能力替安大人去尋麒麟角。”
“你胡說!”聶小纖衝上前叱道:“我師父正人君子,坦坦蕩蕩,才不會去幫安祿山做事!”
花靈冷笑道:“成立魔盜團的,能是什麼正人君子。其餘我無法判定,但可以確定的是,他絕對進過安府,見過安大人。”
聶小纖道:“定是安祿山脅迫師父去尋麒麟角,我師父不從,安祿山才殺了他,讓他離奇失蹤!七年前沒能成功,如今又用下三濫的手段逼我們去找!”
花靈麵無表情道:“那就希望你們的結局,最好不要如同你師父那般悲慘。”
徐二郎對李天道:“我覺得師妹猜測得八九不離十。七年前,師父他老人家失蹤前,連地圖的事都從未告訴過我們。現在想想,正是用心良苦。他是想斷了後路,徹底杜絕麒麟角落入安祿山手中。如今我們興師動眾去找那副地圖,不止落入安祿山的圈套,更是辜負師父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啊。現在看來,中毒而亡,也好過背叛師門。”
李天坐了下來,緩緩道:“師弟,我明白你的意思。這次就算拿到地圖,我也會將它毀掉。從一開始,我就沒想拿到地圖,我隻是想見見師父他老人家。七年了,他對我們不告而別,連句話都沒留下。你們不想他嗎?他可是我們的師父啊。”
一席話畢,徐二郎隻輕歎一聲,不再作聲。
李天動情道:“我不在乎什麼天下,更不在乎什麼麒麟角,我隻在乎把我從小養到大的師父。他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道坎在我心裏過不去。七年前,我在密道聽到了他的聲音,真真切切。我答應了他,會救他出去,現在已經到了這裏,沒找到他之前,我怎麼能走?況且,我真的有太多問題想要問個清楚。”
“什麼問題?”聶小纖抬頭不解道。
“身世,過往。”李天歎道:“那些師父從未告訴我們的秘密。小纖,你知道我當年為什麼悔婚嗎?”
聶小纖沒料到李天會突然提及此事,茫然地搖了搖頭。
“因為新婚之夜,我無意間看到了你腰間的月牙狀胎記。”李天說著掀開自己的上衣,指著右側腰間的那塊圓形胎記道:“你恐怕不知道,在同樣位置,我也有一塊胎記。”
李天看著聶小纖困惑的眼神,低聲道:“那年我四歲,模糊的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