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許南說這句話的時候,在也控製不住自己,兩行熱淚從他的眼中滾落下來,這是屈辱的淚水。
堂堂江南組織的頭領,如今居然要靠女兒來換取生存下去的權利,這是將他的顏麵給踩在腳底下。
他也曾經想過,送女兒出國躲避,但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江南組織偌大的家業,光是組織中的成員就有三百多號人,如果楊舒消失的話,江南組織將血流成河。
黑蜘蛛組織的勢力要遠勝於他們、楊舒一陣抽泣,轉過身來,凝視著自己的父親,看著對方發白的雙鬢,和布滿血絲的眼睛,楊舒的心都感到碎了,輕輕地為父親拭去眼角的淚水。
“爸,時間已經到了,女兒走了。”
楊舒說完,提著婚紗的下擺朝著門外走去。
而楊許南一屁股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女兒遠去的背影,老淚縱橫,指甲深深洗嵌入到掌心肉裏麵,一滴滴的血滲了出來。
……
在黑蜘蛛的強大壓力下,楊舒坐上了嚴開傅的婚車,朝著江南市教堂的方向駛去。
其實,按照風俗來講,新娘子應該有娘家人送到教堂的,但是嚴開傅為了展示自己的牛X威風,非得開車來耀武揚威地炫耀一番。
四十分鍾後,車隊緩緩地停在了江南市教堂門口。
此時,教堂門口偌大的廣場,早就聚集滿了人,J省以及下屬各市的新聞媒體記者都跟著過來了,被一群身穿黑西服的保鏢給擋在人群的後麵。
要知道,今天這種場合,即便是外麵這些圍觀的也不是普通人能夠進來的。
終於在一陣喧鬧聲中,婚車緩緩地行駛了過來。
人群跟著沸騰了起來,那些前麵的記者舉著手中的相機狂拍著,爭取在第一時間將這極富商業價值的資料報道出來。
蘭博基尼的車門打開,嚴開傅跟楊舒走下車。
紅地毯早已經鋪到了兩人的腳底。
嘭嘭嘭一個個彩球在兩人頭頂爆炸開來,嚴開傅伸手就要牽住楊舒的手,朝著教堂走去。
卻被楊舒拒絕了,當然,這個細微的舉動,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嚴開傅渾然不在意,手順勢搭在對方的纖腰上,然後踏著婚禮交響樂朝著教堂走去。
眼中卻是閃過一絲跟微笑的臉上既不相符的陰冷之色。
小賤人,看老子今晚怎麼麼收拾你。
“新郎嚴開傅先生,你願意娶楊舒小-姐為妻麼?”
主持婚禮的教父的聲音從教堂裏麵傳了出來。
坐在教堂裏麵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這對新人的身上。
在這些當中,嚴開傅的父親,黑蜘蛛組織的頭領嚴岩也在其列。
“我願意!”
嚴開傅激動地道。
“新娘楊舒小-姐,你願意嫁給新郎嚴開傅先生麼?”
楊舒心情極為複雜,眼神暗淡無光,就在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她身上的時候,才淡淡地道:“願意!”
“好,接下來就是把你們的戒指戴在對方的手上,象征著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教父的話剛剛說完,嚴開傅就故作優雅的握起楊舒的修長的無名指,一邊從口袋裏麵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出來,將裏麵一枚散發著金色光澤的戒指,準備替對方帶上。
楊舒下意識地將手指往回動一下,不料嚴開傅抓的很緊,並沒有抽回去。
但是,就在那戒指準備套進楊舒無名指的時候。
突然,嚴開傅嚴開傅整個人僵住了,就像是遇見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一樣,但是緊接著過了兩三秒鍾的愣神之後。
嚴開傅就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抱住右手躺在地上打滾,而在他的身邊,一截斷了的指頭,還有一灘血跡,那戒指就在那血泊中央。
然後,一道黑影從屋頂上方跳下,拉著不知所措的楊舒就朝外跑去,正是早已經埋伏在屋頂上的吳續文。
“給我抓住他們!他.媽的。”
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卻是一名坐在座位上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此時,他的額頭上一根根的青筋不停地跳動著,依次顯示出他內心的憤怒與難以置信。
這人正是黑蜘蛛組織的頭領——嚴岩。
在J省,隻要是他說句話,無論是黑道還是白道,還沒有人敢不給他麵子的,這個江南組織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三個月前自己屈尊到對方的府上提親。
但是,遭到了對方的拒絕,在省內凡是敢跟他說不的人,要不就是消失了,要不就是跟他妥協了,成為他的幫眾。
而江南組織也不例外,在一番威逼利誘之下,最後也得妥協,將女兒嫁過來。
所以,J省沒有人敢不給他麵子。
婚禮搶婚,這樣的事情,他連想都沒有想,笑話,誰會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這裏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