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寺院當中,除了戒、嗔、癡三個輩分的弟子之外,妄字輩是輩分最低的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這老家夥是不是老糊塗了,竟然跑出來了,他剛要在說什麼,卻被旁邊的戒貪揮揮手給阻止了。
與此同時,吳續文心中暗自驚詫,這不就是寺廟當中那個最為卑微的掃地僧人麼,當時他就感覺此人古怪,但是有說不上來哪裏古怪。
如果,這掃地僧真是一名深藏不露的高人的話,那麼今天幫助寺廟渡過此劫難的人就是他了。
“施主,金銀財帛乃是身外之物,何必如此看得重呢?況且,你我雙方之間還沒有分出勝負來,何必如此心急呢。”
妄語一邊說著話一邊掃著地,他掃的很專心,周圍的事物都仿佛變得清淨起來。
井上舞木瞳孔縮成了一個點,這老和尚看上去平平常常,竟然敢如此無視他。
“你的意思是,你要來打這最後一場了?”
井上舞木沉聲問道,此時,他也感到了這老和尚好像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妄語一邊掃著地,一邊道:“不錯,貧僧是一名出家人,更是寺院中人,自然當與寺院榮辱與共。”
“大哥,讓我來教訓教訓這個老家夥。”
這個時侯,從井上舞木旁邊站出一個身材健壯,眼神陰鬱的大漢來。井上舞木搖了搖頭,鏘地一聲從腰間拔出太刀,朝著掃地僧劈了過去,那太刀在空中劃過一道雪亮的軌跡,似乎要將這裏的空間給劈開一道縫隙。
井上舞木之所以沒有讓身後的那個小弟出手,實在是他感覺這這掃地僧太過於讓人捉摸不透,他是個謹慎沉穩的人,不想在陰溝裏麵翻船。
所以,這一刀下去,他用上了八分的力道,即便是這樣,如果換做方丈的話,招架起來也是相當的吃力。
那刀像是閃電一樣,轉眼已經劈到了掃地僧人的脖子上,眼見對方就要人頭落地,但是那掃地僧人仍舊認真專注地掃著地,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渾然不覺,好像,那井上舞木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全場響起一片驚呼聲,大多數人認為這掃地僧下一刻就要人頭落地,血濺當場。
井上舞木見長刀就要斬向對方的脖子,但是這掃地僧仍舊是一副什麼事兒都沒有的樣子,他的心中就越發地狐疑與忐忑,越發地覺得麵前的這掃地僧人更加可怕與深不可測。
在這一瞬間,他心中猛然升起一股危險,一股從未有過的強烈的危險,甚至有種想要收回刀的想法。
但現實情況告訴他,已經晚了,就在他那刀距離掃地僧人不到三指距離的時候,對方的身形發生了一陣詭異的變化,眼看就要將他的腦袋給砍下來的刀居然莫名其妙地擦著他的?他的身子滑了過去。
與此同時,井上舞木的腹部傳來一陣劇痛,好像是被某種鈍器猛然擊中內髒一般,劇烈的疼痛迅速蔓延向他的全身四肢百骸。
鏘!
井上舞木的手中的長刀一下子跌落在地上,雙手捂住小肚子位置,痛的彎下腰去,豆粒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刺入骨髓一般的疼痛讓他的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而那掃地僧人仍舊在認真專注地握著掃帚掃著地,像是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在場所有的人都震驚無比,一個個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將內心的驚詫還有困惑一覽無餘地展露了出來。
沒有人看到掃地僧人是如何出手的,甚至在場很多人都認為是井上舞木的身子突然發生了什麼狀況。
當然,這裏麵的高手是有所察覺的,像方丈師兄弟三人,就看到了妄語的身子微微動了一下,然後,井上舞木手中的刀就已經掉落在地,雙手捂著腹部痛苦地彎下了腰去。
但是,他們並沒有看清楚妄語是如何出招的,三人相互對望了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彼此內心的驚駭。
直到此時,他們才明白,原來在他們身邊一直隱藏著一位絕世高手。
如果不是在這寺院生死存亡之際,不知道這妄語會隱藏到什麼時候。
“哈哈,井上舞木你現在已經輸了,留下那錢修繕寺院,然後帶著你的人速速離去。”
悟貪站出來,指著已經被攙扶起來的井上舞木道。
井上舞木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他並沒有理會悟貪,隻是看著妄語那佝僂的背影,此時,他的眼中已經充滿了恐懼,甚至對方體內的每條神經都能殺人一樣。
“我們走。”
井上舞木帶著一群手下,狼狽離去,當然,在臨走之前,將那整整四個皮箱的錢都給留下了,既然已經輸了,麵子還是不能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