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漓此時知道我在想些什麼,不經意的露出一抹及淺的笑容,而後給了我一樣東西。
月光淺淡,但卻看得見金子,我一看歐陽漓手心裏的金元寶,頓時笑開了顏,自然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把金元寶拿過來的,但既然他這麼慷慨大方,我自然是不能太扭捏了,於是我便伸手把金元寶拿了過來。
但看著小小,拿在手裏還真有些份量,竟覺得有些墜手。
“是真的麼?”我問,雖然我也覺得歐陽漓很有錢,但還沒有錢到那種能買金子送我的地步,不過要是真的我倒也很喜歡。
試想我能活到一百歲,而歐陽漓一年送我一塊金子,到我遲暮之年,我就有滿滿一箱子的金子,那也是沉甸甸的愛情。
見我眼睛都笑彎了,歐陽漓竟笑的越發愉悅,而後還說:“寧兒要是喜歡,以後多買一點便是。”
聽歐陽漓這麼說我自然是高興,但問題是我把金子放到什麼地方?
於是我這一路別的事情都沒想過,想的都是把金子放到什麼地方的事情,儼然我已經忘了害怕。
到了醫院門口我才想起和歐陽漓出來是為了什麼,便忙著把金子收起來,而後拉住歐陽漓的手朝著裏麵走。
歐陽漓自然是會照顧我,但此時我還是被周圍的嬰兒哭聲給嚇到了,聽上去比昨天要多了一些,而且哭的也更嚴重了。
不由得有些手心冒汗,我要知道這麼多,我就該和半麵買些衣服過來,這樣燒了給它們,興許就能不那麼冷了。
“寧兒別怕!”知道我害怕歐陽漓將我的手拉過去用另外的一隻手擦了擦,而後朝著醫院的一棟樓看去。
那棟樓的上麵有些黑色的雲彩,即便是晚上,也是清晰可見。
此時是晚上的八點多鍾,這個季節已經很黑了,特別是朝著那邊看得時候,格外的滲得慌。
我總覺得那棟樓的上麵有一張孩子的臉,正在樓頂上麵壓著,看了著實叫人心驚膽戰,在加上周圍孩子哭聲越來越大,我就想和歐陽漓說,不然我們先回去,結果歐陽漓竟說已經有人付了定金,還說已經給了我。
而我儼然不知道那裏有什麼定金,便和歐陽漓說這件事情,誰知道他竟把眼睛落在了我剛剛放著金子的地方,我一想馬上把金子拿了出來,並且還給了歐陽漓。
“我不要。”比起命,我也不覺得金子多重要了。
歐陽漓看我便笑了,而後把金子又放回了我身上,他還說:“寧兒能這樣足見寧兒心裏並不是那樣愛財,隻是缺了悲憫之心。”
悲憫之心?
那是什麼?
歐陽漓不說我後來也沒能知道,但他隻是拉著我朝著前麵走,一邊走一邊朝著那哭聲很大的樓看去,與我說起育嬰堂的前世今生。
原來育嬰堂是個接生育嬰的地方,而醫院的創始人就是育嬰堂創始人的後人,而早年育嬰堂鬧鬼,他們就請了老和尚過來,壓製了幾十年,後來因為鬧鬼的事情不敢繼續做育嬰堂,便幹脆改成了醫院。
但醫院和育嬰堂也是換湯不換藥的機構,每年照樣會有人死,隻是死的少了一點,而小鬼也因為老和尚鎮壓,而消停了幾十年,但這幾年每到鬼節就又開始鬧騰。
醫院本來是不想把這件事情聲張,但是去過那裏的孕婦都很巧合的遇見了同一件事情,孩子不足月就開始流產,即便生下來也是死胎。
醫院的創始人和市長有些交情,而這件事便落到了陰陽事務所的頭上,但宗無澤這兩天在處理另外一件案子,所以這一件便落在了我和歐陽漓的頭上。
至於錢的事情,歐陽漓說給了一些,但沒有那麼多,至於金子,自然是他自己用錢買來的,之所以那麼說也是逗著我玩而已。
說是逗著我玩,我覺得倒像是歐陽漓在試探我,於是我便看了他一眼不說話了。
其實我倒也不怪歐陽漓,誰教我平時比較貪財了,他要試探我也不怪他。
隻不過他們每個人都知道的事情,唯獨我被蒙在鼓裏,這滋味自然不好受,更何況這件事怕是葉綰貞也知道,說不準昨天她生病都是裝出來的,不過她裝的也真像,把我都給騙了。
正所謂人心難測,家賊難防,防來防去倒是被自己人給騙了。
我這麼一路低估,倒是不覺得那麼害怕了,等到了育嬰堂的樓下,抬頭朝上看,其實也沒看到什麼,而歐陽漓此時拉著我的手,其實我也就放心許多。
在我看來,歐陽漓要是在我身邊,多半我是可以逢凶化吉,什麼事情都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