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眾聚集——歲時廟會2(1 / 3)

群眾聚集——歲時廟會2

時代特征明顯的發展曆程

到了秦代,廟會的內容仍然單一而穩定,主要是祭祀祖先與神靈。在商周時期,廟會是一種不自覺的活動,僅是一種隆重的祭祀活動。

至漢代,朝廷、郡國、縣、鄉、裏各級行政機構都立有社。鄉以上的社由官府設置,官府致祭。裏社則由居民自己組織祭祀,即以裏名為社名,稱某某裏社,裏的全體居民不論貧富都參加。

每年春二月、秋八月上旬的戊日舉行社祭,祭後在社下宴飲行樂,費用由全裏居民分攤。有時也采取捐獻的辦法。

除去集體的祭祀外,個人也常向社神祈福、立誓、禳病。領導社事的是裏正、父老,裏、社在組織上是合一的,社的活動即為裏的職司的一部分,並得到封建國家的認可與支持。社祭時的具體執事者稱社宰、社祝、祭尊,是宗教巫術者的稱謂。

社的活動的參加者並沒有專門的稱呼,反映了當時裏、社尚未分離的情況。不過,與先秦相比,漢代時,裏雖普遍立社,但已出現與裏有別的“裏社”一詞。

社神和社祭的地位有所降低,裏中居民對社的活動的態度隨貧富分化而不一致,已開始帶有自由參加的色彩。

這些說明,漢代裏與社的關係開始出現了分離的跡象,社的活動開始出現了私人化、自願化的趨向。

漢代以後,廟逐漸成為祭鬼神的場所,還常用來敕封、追諡有貢獻的英雄人物。這實際上體現了從祖先崇拜到英雄崇拜的嬗變過程。

西漢時期,道教開始初步形成。廟會受到了宗教信仰的影響,內容開始出現了多元化的色彩,各種習俗也開始初步形成。

在《西京雜記》中,描述了當時的祠廟祭祀習俗:

漢製宗廟,八月飲酎,用九醞,太牢,京師大水,祭山川以止雨,丞相禦史二千石,禱祠如求雨法。

“九醞”即九“股”,分九次將酒飯投入曲液中。《齊民要術》分次殿飯下甕,初股、二股、三股,最多至十股,直至發酵停止酒熟止。先股的發酵醒對於後股的飯起著酒母的作用。

“太牢”,即古代帝王祭祀社稷時,牛、羊、豕三牲全備為“太牢”。古代祭祀所用犧牲,行祭前需先飼養於牢,故這類犧牲稱為牢。又根據犧牲搭配的種類不同而有太牢、少牢之分。少牢隻有羊、豕,沒有牛。

由於祭祀者和祭祀對象不同,所用犧牲的規格也有所區別,天子祭祀社稷用太牢,諸侯祭祀用少牢。《禮記》中太牢指的是大牢。

後來,在佛教傳入我國的同時,道教也逐漸發展並完善起來。民間信仰的報賽酬神活動,紛紛與佛道神靈相結合,其活動也由鄉間裏社逐漸轉移到了佛寺和道觀中進行。

在佛、道二教舉行各種節日慶典時,民間的各種組織也主動前往集會、助興。於是寺廟、道觀場所便逐漸成了以宗教活動為依托的群眾聚會的場所了。廟會活動中,佛與道或分庭抗禮,或相互滲透,使廟會文化更加豐富。

三國兩晉南北朝時期,寺廟與市場已經發生聯係,但是這時的寺廟與市場的關係還不密切。當時,戰亂頻繁,人口流散,再加上門閥世族占有大量的戶口,封建國家的戶籍製度毀壞,漢代嚴整的裏製已無法維持,裏、社合一,全裏居民參加的裏社製度開始瓦解。

此時,私社開始發展。有適應門閥世族製度和戰亂中舉族遷徙或聚保的需要,以宗族地望關係為紐帶而結成的“宗社”,有按階級和職業結成的社。

而最盛行的則是東晉末南北朝時,由佛教信徒組成的“邑義”和“法社”。邑義主要流行於黃河流域,一般按村邑或宗族組成,在僧人參加或指導下,結集人眾,聚斂財物,從事造像、修寺、建塔、營齋、誦經等活動。

其主事者名目繁多,主要有邑主、邑長、邑維那、邑師等。參加者稱“邑子”、“邑人”。規模一般為10餘人至數十人,有的達數百人甚至千人以上。

“法社”興於南方,側重講經、說法、修行,參加者往往是貴族、官僚和士大夫等。

邑義和法社,特別是邑義,實際上是寺院地主和世俗地主借助佛教來統治、剝削群眾的組織。隨著時間的推移,到隋唐時,邑義和法社在地域和活動內容上的區別逐漸泯沒。

唐建立後,就下詔強調社祭,令民間普遍立社。唐五代私社大盛,通稱“社”、“社邑”、“義社”、“義邑”、“邑義”等。許多私社因本身的主要活動或社人成分而有專名,如親情社、官品社、女人社、坊巷社、法社、香火社、燃燈社等。

這些私社大體有兩種類型,一類主要從事佛教活動,與寺院和僧人有密切關係,多數就是依附於寺院和僧團的組織。

一類主要從事經濟和生活的互助,其中最主要的是營辦喪葬。有些社則兼具上述兩類社的職能。而傳統的社祭,往往仍是這些私社的重要活動內容。

但是,唐宋時期畢竟是我國曆史上最為開放的一段時期,尤其是胡人文化的大量介入,儒釋道三教並立,進入全盛時期。出現了名目繁多的宗教活動,如聖誕慶典、壇醮齋戒、水陸道場等。

就在這個時期,出現了對呂洞賓的祭祀信仰,並很快就在全國各地普遍發展起來。在河北邯鄲的呂仙祠,每年有4個傳統廟會,即農曆正月初十、三月十五、四月十一和十月十三。

規模最大的要算農曆四月十一的廟會,民間傳說這個會是“遇神仙會”。據說,四月十四是呂洞賓的誕辰,八仙中的其他神仙會提前幾天來給呂洞賓拜壽,他們會扮成凡人來到人間,誰要是運氣好的話,遇到真仙被點化了,沒準也能成仙。要是有個什麼病災的,求求神仙也就都好了。

所以,每年這個時候,北到保定,南到河南新鄉,東到山東聊城,西到山西長治,四省數十縣都有香客趕過來。廟會期間,集市上打扇鼓的,舞龍舞獅的,還有做各種買賣的,真是熱鬧非凡。

傳說有一年的四月十一廟會,有一個要飯的老頭,穿得破破爛爛,胳膊腿上長的都是膿瘡,還淌著膿水,又臭又髒。可是他自己還挺美,樂顛顛地邊走邊唱,周圍的人們都嫌他臭,唯恐避之不及。

這時,路邊有個賣竹簾的,他把竹簾子摞得老高,並不時地高聲吆喝著:“便宜了,便宜了!”可是無論他怎麼叫賣,就是沒人買。

那個要飯的老頭走到賣竹簾的附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突然一頭栽倒在地。賣簾子的一見,急忙跑過來把老頭攙了起來,顧不上嗆鼻的臭氣,也不在意膿水蹭得哪都是,就把老人扶到自己的攤上,讓他躺在竹簾上休息,並端來一碗水喂給他喝。

誰知老頭剛一喝完,他竟然一跳而起,口裏說道;“好了,好了。”

這讓賣簾子的一下子目瞪口呆了,心想:怎麼這麼一會兒就好了?隻見要飯的老頭一顛一顛地走進了人群,不見了。

這時,人們都圍過來看熱鬧,突然有人喊道:“神仙顯靈了,神仙顯靈,快看!”

隻見這人拿起一張竹簾,竹簾中間赫然出現一幅韓湘子吹簫圖。圖中韓湘子吹著仙樂,衣衫隨風飄動,呼之欲出。再看竟然張張簾子都有。人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個叫花子就是八仙之一的韓湘子。

有人說:“把這竹簾掛在家裏,肯定能驅邪避害,我買一個。”隻見大家紛紛掏錢來買,不到一刻鍾的工夫,一摞竹簾子就全都賣光了。

當然,最高興的還是這個賣簾子的,自己不僅賺了錢,而且還萬分難得地碰到了神仙!消息不脛而走,人們都說賣簾子的人真是好心有好報。

這雖是個傳說,但是卻表達了人民積善行德的心理欲求。

後來,廟會的活動也逐漸由祀神和娛神開始向娛人發展,還增加了娛樂內容,如舞蹈和戲劇等。

除了一些宗教活動上的競相比拚,佛、道二教還大量修建寺廟和道觀,爭取信徒,招徠群眾,從而促進了廟會活動的繁榮。

此時,廟、台、祠、宮、觀、庵等宗教建築十分密集,龍王廟、天爺廟、祖師廟、娘娘廟、火神廟、土地廟、城隍廟、關爺廟、山神廟、河神廟、禹王廟、聖母廟、二郎神廟等數不勝數。

這些為日後廟會的發展奠定了基礎,廟會亦應運而興,雖然這一時期的廟會不論從其數量還是規模,在全國都已形成蔚為壯觀的局麵,但就廟會的活動內容來說,仍偏重於祭神賽會,而在民間商業貿易方麵還是相對要薄弱很多的。

為了爭取更多的信眾,佛、道兩教常常用走出廟觀的方式來擴大自己的影響。佛教所盛行的行像活動,就是如此。

“行像”是用寶車載著佛像,巡行與街巷的一種宗教儀式。讚寧的《大宋僧史略》上說:

行像者,自佛泥洹,王臣多恨不親睹佛,由是立佛降生相,或作太子巡城相。

這是佛教“行像”的起源。

讚寧是北宋的僧人,佛教史學家,俗姓高,吳興德清人,後在唐天成年間在杭州祥符寺出家。讚寧與人談論,辭辯縱橫,有“律虎”之稱。內學之外,兼善儒、老、百家之言,博聞強記,擅長詩文,聲望日增,為吳越王錢俶所敬,署為兩浙僧統,賜“明義示文大師”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