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吃飯的人比較多,我和沈婉等了好一會那傳說中的醬湯才“姍姍來遲”。
說實話,剛上桌的時候,我看那冒著熱氣,氣味難聞的“雜鍋菜”真不知道要怎麼勸自己動筷。不過一旁的沈婉壓根就沒注意我一臉無奈的表情,還很開心的給我先夾了一塊豆腐,說嚐嚐,老好吃了。
我勉為其難就吃了一塊,別說,還真有些味道,吃了一會,我居然發現剛剛那股刺鼻的味道不再那麼濃烈了,裏麵的醬也是辣中帶點微微的甜,伴著米飯,還是很可口入味的。好吧,雖然第一次吃,不是很習慣,但是至少也還湊合。
我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吃的很入神的樣子,莫名其妙的心裏暖暖的,也許是她吃飯時的可愛感融化到我了吧。原來她也是凡人,而不是冷若冰霜又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她和其他女生一樣,也喜歡吃好吃的,喜歡逛街買衣服。或許是之前她的冷落給我造成了認識上的錯覺,或者說她用冷落的外表把自己保護住,以掩飾些什麼。然而現在,麵對我,她脫下了防備的外表,讓我看到了最真實的沈婉,一個平凡的小女生。
我就吃了一碗米飯,而她才吃了半碗。不過那鍋醬湯基本上也都是她一個人吃完的。我笑了笑對她道:“沒看出來啊,你還挺能吃。嗬嗬。”
她擦了擦嘴,瞪了我一眼道:“怎麼,不行啊。”
我搖了搖頭:“能吃的女人都有福,嗬嗬。”
她笑了笑對我說道:“看來美玲姐真沒說錯,你嘴確實甜,我之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呢。嗬嗬,是不是經常用你的甜言蜜語坑害無知少女。”
我連忙解釋道:“我冤枉啊,大學四年我連女朋友都沒有談過,坑誰去啊。”
我也不知道她信沒信我,隻是看見她在那搖頭微笑。
沒過一會,她看了看表,然後很嚴肅的問道:“你真就不打算見賈君鵬最後一眼了?”
我被她這麼一說心裏咯噔了一下,我真的不知道哪裏露出了破綻讓她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我一直很配合著和她開玩笑聊天,盡量不讓鵬哥的事影響到我和她在一起的心情,但是我心底一直放不下,我在不斷的問自己,我到底該不該去送鵬哥最後一層。
我和沈婉認識四年了,但是基本上沒有什麼交集。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對我想的東西這麼一清二楚,難道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心有靈犀?我不太相信。
我眼神有點暗淡,對她道:“你說我該不該去。”
她看著我,卻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對我說:“不是該不該去的問題,而是你再不去這一輩子真就再也見不到他了。你會後悔的。”
我疑惑的看著她,她起身穿好外衣,對我道:“走,我陪你去機場。等回來我再陪你好好喝一頓。男子漢大丈夫,別婆婆媽媽的。”
我看著說話擲地有聲的她,突然感覺她怎麼比我還了解自己。不過當下也沒想那麼多,就和她出去了。
本來我要買單的,蘭美玲堅決沒收,說下回來再說,這頓就算她請了。人家堅持,我也就沒再囉嗦,道了謝就和沈婉急急忙忙打車直奔機場了。
從我們的位置到機場大約要兩個小時時間,而且現在是下班高峰期,上了二環車速依舊沒能提高多少。等我們倆快趕到機場的時候,陳小君給我打了個電話,說鵬哥走了,這輩子都見不著了,說完他就在電話裏哭的稀裏嘩啦,而我,也早已淚流滿麵。
我潤了潤喉,叫司機師傅調個頭回市區,沈婉看了看我拿出紙巾遞給了我一張也沒說什麼話。車裏隻有孫楠和韓紅的那首《神話》回蕩耳旁:等待花開春去春又來,無情歲月笑我癡狂;心如鋼鐵任世間荒蕪,思念永相隨......
下了二環,沈婉對的哥說到雙城花園,我也沒說話,一副任由她安排的樣子。最主要的是,我現在對去哪一點也不關心,我滿腦子想的都是鵬哥,我有些後悔,後悔下午的時候為什麼不和陳小君去見鵬哥最後一麵,再送他最後一程。人總是這樣,很多時候都假裝倔強,到頭來卻發現自己其實很脆弱。
雙城花園的南門對著一條小巷,此時已經成了燒烤一條街。沈婉雖然搬過來這邊時間也不長,但是對這一帶確實輕車熟路,她和我找了一家昭通小串,然後讓老板直接上了一箱V8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