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的時候,天氣突然變得陰沉了下來。
天真看看這個天色,就知道今晚是什麼都做不了了。
手機上已經接收到了天氣預報的消息,呀呀呀,好慘,未來兩天都會下雨的!
下雨天做什麼好呢?
天真想起來四年半前的國慶節,自己跟鹿晗,還有吳亦凡在家裏打牌,頓時翻箱倒櫃的找撲克牌,打算找其他人一起打牌打發時間。
沒等到天真翻騰出紙牌來,就聽到管家快步過來稟告:“大小姐,齊老夫人派人來請,說是有話要跟大小姐說。”
齊老夫人?難道是為了齊宜臣未來老婆的事情?
自己也正好去問問,這個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就成了自己變成審核官了呢?
這個事情,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啊!
天真的當即點點頭說道:“知道了,我馬上就來。”
管家繼續說道:“齊老夫人好像還叫了鹿晗先生一起,好像是有話要對你們兩個人說。”
還叫著鹿晗?
難道說這個事情,跟鹿晗還有關係?
天真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天真看看天色,抓起一件外套走到門口,她一過來就看到鹿晗已經換了一身紅色的運動服,伸手撐好了傘,就等著天真過來了。
天真一過來,鹿晗馬上說道:“走吧,這雨下的越來越大了,路上滑不好走,我攙著你。”
天真點點頭,抬頭看著鹿晗。
燈光下的鹿晗容顏精致,紅色的運動服趁著他如花容貌格外嬌豔。
天真注意到鹿晗的耳朵上沒有帶耳釘,她微微一愣。
今天白天的時候還帶著耳釘的,現在為什麼會突然摘下來了呢?
鹿晗似乎看懂了天真的眼神,嘴角微微一翹,輕輕說道:“這個耳釘……曾經是一對的。我的還在,你的那個呢?”
天真馬上轉移開了視線,不敢回答鹿晗這個問題,隻能說道:“我們走吧,不要讓齊老夫人等的太著急了!”
天真說完這句話就衝了出去,鹿晗快走一步,這才追上了天真,沒讓她淋著外麵的雨水。
天真在前麵走,鹿晗跟在後麵給天真打著傘,完全不顧雨水都灑了自己滿滿的一背。
鄧家齊站在窗前看著這一幕,心底忍不住一陣歎息。
天真啊天真,你什麼時候才肯放下你心底的心魔,重新開始你的生活啊?
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既折磨了自己,也折磨了鹿晗,其實更折磨了我們!
四年前的事情,你也已經知道的原委了,為什麼就是不能放下你的心魔,重新相信他一次呢?
段熙彬慢慢走了過來,跟鄧家齊一起站在了窗前,看著天真跟鹿晗的背影,輕輕說道:“或許是我們都沒有經曆過天真曾經遭遇的一切,所以我們無法感同身受吧?我的父母健在,我也算幸福的一個人。從小都沒有受過什麼苦,也沒受過什麼委屈,可是天真不同,她從小到大,都不容易。一出生的時候,姑姑就不在了,她被別的女人撫養到了兩歲多,突然被拋棄,她的心裏大概是一片灰暗吧?”
鄧家齊轉頭看著段熙彬,今天晚上的段熙彬難得的認真而嚴肅。
“天真從小就有一種非常強烈的不安全感。因為她的養父文教授要忙於工作,所以大部分時間她都是一個人度過的。她對陌生人有種本能的排斥感。我還記得剛剛見到她的時候,她眼底是慢慢的警惕。”段熙彬輕輕說道:“她很難輕易去相信一個人,可是當她真正接受了這個人的時候,就會擔心失去對方。”
鄧家齊想了想,點點頭,說道:“是的。在我姥姥大壽那天我第一次見到天真的時候,她的眼底的確是慢慢的警惕。她對我態度是那種禮貌的疏遠,她似乎不打算跟我有任何的交集。”
“對,這就是天真。她不會輕易向一個人敞開心扉,可是如果她一旦認可了你,那麼她將拿自己的性命去守護對方。”段熙彬繼續說道。
“所以,當她知道鹿晗跟納蘭靜怡……她誤會鹿晗跟納蘭靜怡在一起,並且還懷孕的時候,她徹底的崩潰了。”鄧家齊歎息一聲說道:“我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那天,天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主動出手打了鹿晗一巴掌。在她扇出那一巴掌的瞬間,我看到了她眼底深深的絕望和已然破碎掉的安全屏障。從那一天開始,她就把自己包在了一個厚厚的殼裏,死活不肯再出來了。這兩年,我雖然一直跟她保持著聯係,可是,我從來不敢跟她提關於鹿晗的任何字眼,我擔心我提了她連我也不會見了!”
“她的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段熙彬點點頭說道:“她這次回來,是為了你回來的。可是想讓她打破她的殼,還是很難很難。”
“好在鹿晗沒有放棄,隻要他不放棄,那麼一切都還有希望。”鄧家齊眼前閃爍過雨幕倒影,伸手觸摸在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