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浩軒下了飛機後,司機早已接到他的電話在機場等候,他吩咐司機趕緊去中山醫院。
病房裏已換了陌生的麵孔,豆豆跟江可可果然已經不在醫院。於浩軒艱難地轉身,一時間覺得腳底都不踏實了,似乎踩在輕浮的白雲上。
他從中山醫院出來後,直奔顧和。
蘇素值晚班,於浩軒見到她,像見到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抓住她的手臂問:“蘇護士,你知道可可去哪了嗎?”
“我也正疑惑,不知道她去了哪兒,她已經辭職了,看來是有什麼緣由的,你們沒有吵架嗎?或者是不是你的前女友還夾雜在你們之間?”蘇素如連珠炮般說。
“沒有,我們沒有吵架,前女友也離開了台北很久了,我們早就正式分手了。”於浩軒忙說。
“那是為什麼呢?”蘇素也迷糊了。
“許護士和白雁醫生都不知道嗎?”於浩軒焦急問。
蘇素搖頭:“不知道,她們還去了可可家,她父母什麼也問不出。”
“奇怪了。”於浩軒轉身,頭重腳輕地往外走,他記起傭人說她回去過陽明山,上車後,便要司機將車開往陽明山別墅。
車開進院子,傭人為他打開門。
“少爺,您回來了。”
“少奶奶沒有回來?”於浩軒問,眼裏夾雜著希望與絕望。
“出去後沒有再回來。”傭人搖頭。
於浩軒側身從她身邊過去,大步往樓上跑。
“少爺,倒是那孩子說了一句話,她說‘媽咪說我長大了再回來’。”傭人在他身後說道。
“長大了再回來?”於浩軒心往下沉。他推開臥室門,在門口看了幾秒,見到床上有一封信,忙衝了過去。
“浩軒:
對不起,我走了,今生不會與你再相見。”
於浩軒隻看完這幾個字,頭便已經暈眩了,難道又是一次突如其來的離開?就像當時紫鳶消失不見一樣!
他穩住心神,接著往下看:
“我是和淩峰一起走的,我們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決定開始全新的生活。這麼多日子的相處,我發現,淩峰才是最適合我的人。”
於浩軒倒退了幾步,胸口如鈍器擊中,猛烈疼痛。
“還有一件很羞於啟齒的事,那就是孩子的問題。浩軒,真的很抱歉,你罵我吧,鄙視我吧,這個孩子不是你的,他是淩峰的。”
於浩軒跌坐在凳子上,幾乎喘不過氣來。孩子不是他的?是淩峰的?他們在一起了?他渾身顫抖著繼續看信:
“其實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應該是安全期,然後我去新竹義診時,因為情緒低落,偶遇淩峰後便和他在一起了一次,所以淩峰才追來台北,我確認,這個孩子應該是淩峰的。
你恨我吧,我真的很卑鄙無恥,所以這些日子,我不敢麵對你的好,你越對我好,我就越自責。
對不起,浩軒,其實我連讓你恨都不值得,你直接忘掉吧,就如丟垃圾一樣,將這段記憶丟在垃圾桶裏麵,將江可可這個名字從你的腦海裏徹底抹去。”
於浩軒顫抖著手抓著信,怔怔地看著眼前一行行的字,漸漸變得龐大,一個一個如鐵錘一般,狠狠敲擊著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