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蘇曼卻拒絕,看神情很焦急的樣子。
她的嘴巴蠕動著,似乎極力想要說明什麼事情。
於浩軒將耳朵貼金她的嘴巴,聽她斷斷續續地說:“江護士——沒有——結婚——她離開你——是因為契約。”
蘇曼說完這句,已經沒有力氣再說下去了。
“契約?”於浩軒很驚詫,但是現在他沒有心思追究那些了,他隻想她能或者,別在他的麵前死去,消失。
“小曼,不要說了,不管什麼原因,我都不要聽了,我隻要跟你結婚,我隻要你活著,能讓我在剩下的日子裏愛你就行了。”於浩軒抓緊她的手,在她的額頭親吻了一下,將戒指戴在了她的手上。
蘇曼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永遠閉上了眼睛。
“小曼!”於浩軒顫抖著手握住她的肩膀,輕輕呼喚。
然而她已沒有了回應。
“小曼!”於浩軒大一點聲音。
她一動不動。
“小曼——”於浩軒大叫,眼淚滾滾而下。
蘇家的人已經趕來,神父也來了,站在手術台前做著禱告。
“曼兒!”蘇夫人叫一聲,已經昏暈過去。
蘇金麟扶著夫人,也跌跌撞撞地站立不穩,蘇素亦哭倒在丈夫的懷裏。
“小曼!我們回家。”於浩軒從病床上抱起蘇曼的屍體,一步一步往外走。
“你要抱著她去哪裏?”蘇金麟攔住他問。
“抱著她回家,她已是我的妻子,我要抱著她回去,在於家舉行葬禮。”於浩軒聲音喑啞。
“讓她跟著他去吧,曼兒盼這一天,也不知盼了多少的日子了。”蘇夫人對丈夫說。
大家都讓開,看著於浩軒抱著蘇曼離開。
大雨瓢潑,於浩軒跪在於家的墓地,他的麵前有三座墳墓,一座是他最愛的爺爺,一座是最敬的父親,一座是來不及去愛的妻子,他怔怔地跪著,任雨水劈頭蓋腦地淋得渾身透濕。
一把傘撐在他的頭上,他微微轉頭,看到是穿著一襲黑裙的江可可。
“節哀。”江可可未語淚先流。
“你也保重。”於浩軒別過頭,看著蘇曼的墓碑,聲音嘶啞。
“我走了。”江可可將傘放在於浩軒的手裏,站起來看了他一會後,緩緩轉身。
這一走,又不知多少年了。她心裏想著,走幾步不由又回頭看他。
而他卻沒有回頭。
她黯然繼續往前走,直至消失在雨霧裏。
於浩軒感覺到她已走遠,才回頭看著她,淚眼模糊中看不清她的背影,而所有纏綿多年的記憶,在今天這場變故裏,全都變得如這雨霧一般模糊。
江可可回到賓館,全身已經淋濕,精神也有些恍惚。於浩軒悲痛欲絕的樣子似乎烙在了她的心上,令她心痛得不知如何是好。
“可可,你怎麼了?”葉淩峰伸手摸摸她的額頭,竟然又是滾燙滾燙。
“你又發燒了?”葉淩峰焦急地扶著她。
“我們走吧,回家。”江可可虛弱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