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兒時義氣(1 / 2)

白雪這一次昏迷過去很久,他隻覺得自己躺在軟綿綿的雲端,腦子間灌滿了漿糊,迷迷糊糊之中,耳邊聽著哐當、哐當不停的響聲,那響聲熟悉之極,他思索了很久才想到這原來是馬車的車轅聲,他在一輛奔馳的馬車上,這是要去哪?他隱隱約約見到一個優美的背影端坐上床邊,那是蓉蓉嗎?她真該給我好好彈一首小曲的,不過不要那曲鳳求凰,聽厭了..........隻想了那麼幾下,他隻覺全身的力氣又用完了,再次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恍惚間,他聽到低低的深情呼喚聲:“阿雪.......阿雪......我來看你了.......快起來,別睡了........你這頭豬,本小姐來了這麼久竟敢躺著不醒?”

“喂?死豬,懶豬,大笨豬?快點醒來了........”

這聲音?清清脆脆,好遠好遠,遠的似從千裏外的青山上傳來,可細聽了又好近好近,近的與心底裏發出來一般。

“歌兒?是你嗎?”

“咯咯......快起來呀,你來追我呀.......嗚嗚......”那聲音如飄渺的鴻雁越飛越遠,終於漸漸不可聞。

“歌兒,你別走!?我回來了,我回來實現那個承諾了.......歌兒.......”

他已經發燒的迷迷糊糊,慢慢的.......慢慢的記起了那些一直留在記憶最深處,不敢觸碰到的回憶。

幼年學武、熬藥、受罰、練劍、殺人,春少的劍和餘歌的笑滿滿的貫穿了整個童年,當年那株百年的梧桐樹下留下了少年們無數的回憶。

烈日驕陽裏,陽春依然練劍不息、劍氣縱橫,他的劍越來越快,也越來越險,暮然回首,他那剛毅的臉上殺氣騰騰,生人不近。而白雪臥榻青蓮之畔,高酣不醒,更有那少女的一雙纖纖玉手端上純淨的玻璃杯,血色的波斯美酒。

白雪微眯著眼,叼著酒杯,耳聽劍器破風聲,懶洋洋道:“歌兒,你說世間第一笨人是誰?這烈日高懸,為何有人偏要練劍,不肯躲在樹蔭下躺著舒舒服服的配最好的朋友喝一杯酒呢?”

餘歌哎了一聲,將頭斜斜靠在白雪的肚皮上,慵懶道:“我呀,隻是知曉這世間第一聰明、第一懂得享受、第一懶惰的是誰?”

“哦?”

“那就是世上第一討厭鬼?短命鬼?作死的小鬼?”她雖然嘴裏說的是討厭鬼,但腦袋卻不住的往這個討厭鬼的懷裏鑽,嘟囔道:“別動,我四更便早起為你準備這個要死的波斯胡酒,現在困了......”

“哎,你睡便睡,可莫要再將口水流到我衣裳上.......哎.......”

那第一碗酒,第一次醉,少年醉臥美人膝,醒掌殺人劍,在紅葉如血的的季節靜靜的躺在葉海裏,靜靜的淹沒在血色的楓葉裏。

年歲長了第一次下青樓,第一次的醉生夢死.......

那一夜,那永遠忘不掉的一夜。

明月,月圓。

月圓之夜,天上沒有一顆星星,也許是這些星星也在為他們即將要做的事情擔心,擔心的躲到了雲彩裏蒙上了眼睛。

名草堂內最大最老的大柏樹下,一個白衣人影在不停的走過來走過去,他的心情猶如那個步伐一般,淩亂焦急卻又隻能在原地走動,充滿了無可奈何,突然一股很陰冷很冰涼的氣息襲來,那白衣人不驚反喜,他低聲道:“春少?”

陽春一身黑衣,懷中抱著長劍,冷冷的吐出一個字:“雪。”以做回答,白雪早已經熟悉他的冷冰冰的風格,隻是有些焦急道:“怎的歌兒還沒來。”

陽春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道:“等。”

“不等又能如何呢?”白雪隨意的提著腳下的石子,淡淡道:“春少,你的表情永遠都這麼冷,難道不會累嗎?”

陽春道:“不會。”

“我們出去以後第一件事情做什麼呢?”白雪雙手合在胸前,滿臉希冀道:“也許我們應該去看看昆侖山的雪花,傳說那裏的雪花好似落英一般,是天下間最美麗最純潔的。嗯,我們還可以去東海捕魚,去秦淮河喝酒......可以做好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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