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也沒想到自己的身法精進如斯,他方才並未使用內勁,一切多仿佛那麼的輕巧自然,尤其是那種殺伐果斷的氣勢更是之前的他從未有過的。
“陽逆槍?是他改變了我嗎?”白雪在心裏暗暗的問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繼承了這杆槍究竟是福是禍,那種被魔性控製的痛苦他一生都會忘記,可這樣的高危險帶來的是極高的收獲,此時的他早已是脫胎換骨,隻覺得自己進入了另一個境界,一種奇妙的境界,殺人變得從未有過的簡單。
“阿雪……你怎麼了?”趙瑤兒用力的搖晃著癡癡出神的白雪,他的眼中充滿了血色,殺戮的血色,“阿雪?”
“怎麼了?”白雪長吐一口氣,目中血色盡退,又恢複了那種眼底幽深的碧綠色,他親昵的捏捏趙瑤兒的瓊鼻。
“你沒事吧。”趙瑤兒關切的撫摸著他的臉,不安的問道。
“沒事。”
“打擾老子煮粥的雅興,我把這個狗 雜 種丟遠點,免得血腥味壞了粥味。”老頭子麵色古怪的望了一眼白雪,提起那具屍體往不遠處的垃圾堆走去,“你們先進去等。”
“我們進去吧,好東西是需要等待的。”白雪笑著道。
“嗯。”
兩人重新坐回粥屋內小小的矮幾,趙瑤兒麵有憂色的望著他,忽然伸出右手以四指按在白雪額頭,大拇指用力的搓弄著他眉間的印堂處。
“怎麼了?”白雪想去抓住她胡鬧的手。
“別動。”趙瑤兒嚴厲道。
“哦。”白雪乖乖的坐著不敢再動,他在這個姑娘麵前和剛才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趙瑤兒忽然一邊用力的的揉搓著他的眉頭,一邊悄悄別過頭去默默垂淚。
“怎麼了?”白雪捧著她的臉,柔聲道。
“阿雪,你的殺氣太重了,是不是那口青銅棺改變了你……”趙瑤兒擔憂的望著他,小聲道:“我想搓開你眉間的戾氣,可 是我怎麼也做不到,我好怕,魔槍是不祥之物,你……”
“不要再說了。”白雪默默的推開她停在自己麵前嬌柔的小手,冷聲道:“我知道怎麼做。”
“阿雪……”
白雪忽然道:“我迆不過才知道自己的身世數日時間,你們居然都知道了。”
趙瑤兒的手停在半空,慢慢的收了回去,低聲道:“是龍鷹侯散發出來的消息,現在整個江湖都知道了四句話:青銅魔 棺封陽逆,蟠龍白雪海中生;拜月祭司傳醫姬,鬼穀之下宿命戰。”
“是龍鷹侯散發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白雪不明白,在心底默默的問自己,“我早該想到事情沒這麼簡單,可這般大 戰旗鼓的將我推到風頭浪尖上,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現在的江湖本已經夠亂了,可這四句話一出,天下人都知道你白雪回來了,還繼承了魔槍的衣缽,將要去挑戰拜月醫姬,完成魔槍與醫姬的宿命一戰,隻怕一場從未有過的腥風血雨便要席卷了這整個江湖,處於暴風雨中心的阿雪你,可要殺多少人,留多少血……我……”她的擔憂已經說不出口了,她本不相信白雪會無端的去挑戰別人,她心中的白雪是個懂得享受,熱愛生命,有點小慵懶疲怠的小酒蟲,可方才他輕輕一出腳隻為一件小事便奪去了一條鮮活的生命,她突然發現自己已有些不認得眼前的這個人了,她隻覺得有無限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