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道:“這世上並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閣下要想知道答案,最好還是能夠贏了老朽第三場再說。”
白雪厲聲道:“天下間熟悉蝶戀花的人不過超過五人,其中能夠掌握我出招之機的隻有兩人!”
這兩人是誰?!
老人忽然發出一陣嘶啞的大笑,他的笑聲斷斷續續,猶如臨死之人用百年人參從閻王爺手裏強行奪來的最後一口氣般,他用這種難聽的笑聲笑了一陣,終於道:“坐井觀天!這個天下又豈是你所能隨意論談的,要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蝶戀花雖可算一方秘技,可也不是冠絕天下,老朽懂得又有何奇之有?”
白雪大聲道:“不可能,當年家師說過,蝶戀花乃是專門為我量身所創立的一門絕學,常人根本無法修行,能夠懂得已是絕不可能之事……”
“你……”老人忽然全身微微一震,他第一次不再那麼的冰冷,昏瞽的臉上也第一次有了一些的人的情感,他輕問道:“你還稱他做師傅?”
白雪用一種很奇怪,很憂傷的目光望著老人,帶著一絲哽咽的口吻說道:“他在我心中永遠都是白雪的師傅,十四年的養育之恩,白雪一日不敢忘記。”
老人低沉的“哼”了一聲,算作回答。
白雪道:“我知道,我們三人做了很多對不起他老人家的事情,但是我敢肯定,在春少和歌兒的心底最深處,師傅永遠是師傅,這一點絕不會變。”
老人喃喃道:“難得你還念的舊情……”
白雪急聲道:“他雖然看似無情,可總也是對我很好的……”
老人忽然一掃麵上軟弱的表情,目光如刀犀利斬在白雪麵上,喝道:“可惜,你這般話他永遠也聽不見!”
白雪筆直的身子緩緩軟癱靠坐回位子後背,道:“我本也沒想過要讓他聽見,他注定是一個孤獨的人,這樣的人一生無情,命如泣血……”
老人厲聲道:“不必再說……”
白雪也喃喃道:“的確不必再說了。”
老人道:“很好,既然不說了,那麼老朽便能開始第三場的賭局。”
白雪道:“在下也認為極好!”
這個老人實在古怪之際,他憐惜天地萬物,卻對自己要求絕情斷義,這道理看似矛盾,其實也能解釋的通,所謂大音希聲,大愛無疆,這便是天道,天道的愛廣博無邊,此時個人的得失早已不再計較之中。
話已經說盡,古語雲:話說不可說盡,否則緣分勢必早盡。
此時話已經說盡,他們兩人之間再也沒有任何的緣分,沒有緣分,隻有賭局,一顆心與一層皮的賭局。
賭局到了第三場,一勝一負。
第三局決定了一條性命,一條活生生的生命,無論誰輸誰贏,都有人要償命,人生是何等的無奈的。
吃,喝,嫖,賭。
吃的是嬰孩,喝的是相思,嫖的是什麼?
嫖的是女人。
女人是什麼?
老和尚說女人是老虎。
大嫖 客說女人是東西。
失意書生說女人真不是東西。
年輕的少年郎說女人是麻煩,可偏偏他們最愛找麻煩。
今天,江湖上二十年來第一風流浪子要與一名神秘老人賭一賭女人,世上最難懂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