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實在是可笑!”就在此時,沉默的白雪居然放聲大笑,尖叫道:“你們打得好如意算盤,可惜,這魔棺世上隻有我一人能夠掌控……”他吃吃笑道:“隻因這世上也隻有我一人是龍陽體!”
“哈哈哈!你們這些人……不過是癡人說夢!”
柳生純一郎冷聲道:“如何掌控陽逆槍,某家自有辦法,不勞雪少費心了,不過,如果不是雪少提醒,某家倒還忘了一件事情。”
白雪道:“什麼事?”
柳生純一郎道:“未免夜長夢多,某家建議,先殺白雪,如何?”他雖然是商量的口吻,但目光卻是看著陽春。
陽春莫然道:“好。”
陽春不說話了。
白雪仰麵又歎道:“我這一生吃的好東西是別人的十倍,喝的好酒是別人的十倍,玩過的地方也是別人的十倍,如果我死了,或許為我哭的人也有別人的十倍,既然如此,我還有什麼不能死的。”
陽春望著躺在地上的白雪,他的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麼,這個人本是他前半生最好的朋友,他們的感情是別人絕對無法想象的。
白雪又道:“春少,如果不能死在女人的手裏,我寧願死在你的手裏,畢竟,我們曾是好朋友。”
陽春道:“可以。”
一個人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好朋友,這是什麼樣的心情。
“我還知道,你如今對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難免會在心裏有一些愧意,也正因為這樣,你一定要殺了我,否則你的心裏會永遠不安,永遠會覺得有愧疚在心,而到那時,這個心魔會永遠的困擾住你,使你終生也無望一元大道。”白雪的確很懂人心,可是為什麼他說這些話的似乎總是缺少了一點感情,那話說的就好像是炒菜時忘了放鹽一樣,盡管看著好看,吃起來總是差了一點滋味。
陽春無疑也很懂這個道理,所以他殺白雪的心異常的堅定。
陽春慢慢的走到白雪麵前,他凝望著白雪的臉,仿佛要將這張臉仔仔細細的印在腦海裏。
這張臉的確是世上少有的美麗容顏,雖然雙眼略顯有些狹長,可那眼底碧綠色幽藍如一汪千年的湖水,白雪一死,這個江湖也不知道還要多少年才會再出一個這樣的人了。
沒有白雪的江湖,又該是何等的寂寞?
白雪微笑的看著陽春,他甚至說:“你可以靠近一些看著我,隻因我實在還有最後一句話要與你講。”
陽春靠的更近了。
江湖夜雨,一燈昏暗。
昏昏蒙蒙的燈火裏,白雪忽然詭異一笑,他說道:“我要說的是歌兒她其實……”
事關餘歌,陽春聽得更仔細了,白雪說的很輕,所以陽春的麵門與白雪的嘴唇也相差不過數寸之遠,也就在此時,突變早生。
白雪檀口一張,“其實”後麵吐出來的不是話,而是一枚幽藍的細針,這一針極細極快,陽春白雪兩人距離實在太過靠近,發針的部位又實在奇特,即便是陽春這樣的身手也絕對不可能躲得過去。
所以,陽春也緩緩倒下了。
他的麵門印堂穴上一點血珠,那根細如牛毛的毒針已經連根紮了進去。
陽春中招隻覺得全身力氣立即被抽幹了,人頃刻倒下,就倒在白雪的身邊,兩人的腦袋並排著。
“我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最後一招。”陽春的聲音裏並沒有太多的後悔,他的聲音永遠沒有情感的波動。
沉默是金,開口是禍。
白雪難道連這個道理也忘了嗎,他一開口便為自己惹來了殺身之禍,此時,有陽春、柳生兩大絕世高手在此,白雪已是神仙難救了。
“春少?”白雪緩緩道:“你看著我。”
白雪躺在冰涼的地麵上已久,早被凍得唇青麵黑的,發鬢淩亂,更無他平時的半分瀟灑之意,陽春望著他的眼睛,眼裏全是冰霜。
白雪歎道:“春少,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
陽春道:“不錯。”
白雪道:“話也不必多說了。”
陽春道:“我們之間早已無話可說。”
白雪的心裏不知在想什麼,他癡癡道:“這次,我是徹底的輸了。”
陽春道:“從小到大,你沒有贏過我一樣。”
白雪笑笑道:“有的。”
陽春皺眉道:“什麼?”
白雪道:“我喝酒比你快,比你多。”
喝得多,喝的快這自然也是一種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