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紛紛,下如雪。
雨如暴,暴雨傾盆。
此時的柳生純一郎抹了把雨水,將左手反握刀鞘,右手反握刀柄,惡狠狠的等著陽逆槍,他心中雖有必勝之決心,可也絲毫不敢大意,隻小心翼翼的等待著陽逆槍再次攻來。
“秋秋……”陽逆槍長噓一聲,居然昂首再上,旋轉的槍頭攜帶了無盡的雨水撲麵而來,柳生純一郎將刀柄向右肩靠攏,刀身整體與肩齊,“咄”大喝一聲,側身邁出左腳,同時用刀柄末端擊在陽逆槍槍身,“崩”兩者相交具是一震,柳生突然將握刀的右手一滑一轉改為正握,左手順勢下壓槍身,再右腳一動,短刀出鞘,拔刀後轉身一個大反砍,刀如彎月,這樣的一刀利用了腰部的爆發力的慣性發出,極快極狠。
陽逆槍再次被重重的砍了一刀,大雨中火星飛濺,可這槍實在堅韌無比,這樣的一刀也隻是讓它退開三丈,九條石蛟噓噓直響,如響尾蛇般狂舞。
要知道這陽逆槍即使再靈異,也不過是一杆死物,如今碰到柳生純一郎這等化身境界的高手便連連吃癟。
“這柳生的確是百世不出的高手,他還未使出那無名一刀,僅僅用了兩招拔刀便將陽逆槍打得連連敗退,可莫要被他真的收複了這魔槍啊?”豪命的心中暗暗著急,若非是他知道自己絕非柳生的對手,早已經下場助戰了。
“熬!!”一聲龍吟,這陽逆槍兩番失利,似乎也動了真火,它大吼一聲,九條青蛟也齊齊長吟,一時盛世浩天,莫能匹敵。
柳生純一郎為厲嘯所動,身上熱血沸騰,雙手緊握冰涼的刀柄,厲聲道:“某家已經很多年沒有痛痛快快的決鬥過了,今日定要收複於你!”
陽逆槍重新落回到九青蛟之間,懸浮在上空,棺內黑雲滾滾,落雨不進,忽然,九條石蛟纏繞在一起將陽逆槍緊緊的包裹在其中,魔槍發出厲聲慘叫,棺內黑雲流溢,猶如拉上了一大片漆黑的大幕,良久雲團滾滾,電光閃閃,雷聲隆隆,大雨傾盆,蒼空再次一聲尖利龍吟,驚雷滾滾,這黑雲中竟隱約有一隻龐然大物在扭動,豪命麵前咽了口唾沫,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不得不信。
那黑雲中竟有幻化出一條三丈有餘高的青龍,隻見露出一鱗半爪,牛頭、鹿角、蛇腹、魚鱗、鳳爪一應俱全,遊走在黑雲之中。
豪命突然想到了一個故事,他喃喃道:“這莫非就是傳說中鎮守黃泉的惡龍虛影?陽逆槍本身就是那惡龍的兩片逆鱗所化而成的,如今算是顯露出了本體?”
柳生純一郎麵色如鐵,他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眼前所見又不能不信,隻能展開雙刀,嚴陣以待。
“嗷!”青龍屈身一彈,張開血盆大口閃電般的一口朝柳生純一郎吞去,柳生冷哼一聲,蹲坐馬步,舉刀過頂大喝一聲,一刀淩厲無匹的驚鴻劃過,驚天刀氣劃開雨幕狠狠的站在龍頭上,“轟”一聲巨響,那青龍迎麵被劈了一刀竟然毫不退避,刀氣砍在龍頭上不過留下一個淺淺的白印子,它一口將柳生叼了起來,頭一甩丟進口來,那刀斧般的龍牙毫不留情的咬下,眼見柳生純一郎便要被咬作兩段。
“畜生膽敢!”好一個東瀛一刀,隻見他刀身一轉,脫口激射而出,竟從青龍咽喉內刺去,這一刀正是他又氣又急之下射出,委實聚集了柳生畢生功力,“某家不信你的喉嚨也如頭顱般堅硬!”,果然“仆”一聲,長刀貫穿咽喉軟處,“翁!”一聲硬生生紮在前院的梧桐樹上,無端惹下無數的落葉。
梧桐本是神樹,奈何流落人間,受這等委屈,又何其之不幸。
那青龍雖然是幻化而成的,可實在形象逼真,一刀破口,血肉飛濺,它痛的瘋狂大吼,可偏偏柳生純一郎就在它口唇之內,不好對付,青龍蒙哼一聲,龍舌翻卷將柳生的身子緊緊裹住,那無孔不入的黑霧便像極了人之唾液,柳生身上衣物一沾即毀,便連顏麵皮膚也被燒的不成樣子。
“斬情刀!!”柳生純一郎身子不動,可體內無匹刀氣激射,瞬間周身刀氣如虹,破開那條血紅的龍舌纏縛,身子也在方才短暫的一瞬間咽喉破口跟隨而出,掉落在龍背上。
青龍龍背如魚鱗,每一片鱗片都如成年龜板般粗厚堅硬、且滑膩無比,柳生純一郎足尖一點,身亦如大鵬般展翅掠起,忽然,一陣驚天的淩厲罡氣撲來,柳生身在半空閃避不及,被狠狠的摔了一重下,身子如破棉絮般跌摔在地上,口鼻止不住的往外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