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歎息一聲,道:“苗王要說的可是阿瑤被大祭司綁上天路的事……”
巫月身子一震,望著白雪道:“你已經知道了?”
“其實這是那大祭司的主意,你並不同意這麼做?”白雪望著這熙熙攘攘的菜市口,每個人都在為了一分半厘竭力的爭吵。
巫月緩緩道:“看來龜大爺已經告訴你了。”市場嘲雜,各種各樣的聲音都有,甚至連牛羊叫喚聲都有,巫月的聲音低微,白雪畢竟是聽見了,他點頭說道:“的確如此。”
“哎……”巫月再次歎息,他眉頭間似乎有天大的愁雲。
白雪忍不住問道:“苗王大人,白雪有句話如骨鯁在喉,不得不問!”
巫月道:“請問。”
白雪道:“究竟拜月教在苗域是何地位?那大祭司竟敢強行綁走阿瑤,你身為苗王,竟能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巫月慘笑道:“苗王?你覺得我是個怎麼樣的王?”
白雪道:“王便是王,萬人之上為王!”
巫月道:“如果我說,自己隻是一個傀儡王,你相信嗎?”
“傀儡王?!!”
巫月眉間似乎有天大的愁苦,他期期艾艾的往前走著,身上似乎有萬斤鎖鏈鎖著,可他就那麼背負著一步步走著,終於離開了熱鬧的菜市口。
白雪跟在他後邊,也沒有再開口,他知道,既然巫月已經開口講了,那麼就一定會講下去的。
果然,巫月凝望著秋初墨綠的河流,緩緩說道:“她是苗域的守護神,更是精神的領袖,在苗域,她說的話往往比我說的話要有效的多。”
白雪忽然感到一種悲哀,一種莫名的悲哀,他發現無論到了哪裏,總也離不開爭權奪利,這難道就是人類不能解脫的悲哀嗎?
“你一定覺得很可笑!”巫月也看到了白雪目光中的譏誚和悲哀,說道:“這些年來,紅樓表麵上苗域的核心,可誰知道,真正的苗域之王在那天路之上。”
“我知道,你一定會上天路,但是,你永遠也不會知道,那裏有多麼危險與可怕!?”巫月歎道:“而在天之村,你看每個人都似乎在過著安靜而幸福的生活,春去秋來,日月輪回,可是這一切都如同這河裏的泡沫一般,也許一陣大風,也許是一陣激流,這一切就會被全部摧毀!幸福的人流,繁華的鬧市,溫馨的家庭,所有的一切都會在摧毀!”
白雪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所有巫月身邊的人都說他是個寂寞的人,他是個胸懷大誌的男人,偏偏下有無數百姓眼睜睜望著他,外有南國三十萬大軍虎視眈眈,上有拜月祭祀處處製肘。白雪隻覺得他這個王做的實在也沒什麼意思,反倒把滿頭的白發給做出來了。
巫月看見白雪的目光,笑笑道:“你一定在想,既然這樣,又為何要做這個王!?”
白雪也笑笑,他的確在心底是這麼想的,但他也知道巫月一定要做這個王,隻因這是他的宿命,像巫月這個的男人,痛苦和艱難隻會增加他身上更多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