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熱量。”白雪道:“這銀室原本保持陰冷,突然進入我們兩個活人,人散發出來的熱量加上手上的火折子已經在不自覺中提高了這銀室的溫度,所以這描繪的血眼也慢慢睜開了。”
巫月道:“我們兩人和這火折子又能有多少的熱量,不僅能催化這血眼,還能蒸騰水霧嗎?”
“的確不同尋常!”白雪也發現了這其中的不對勁,突然隻見那銀兔血光一閃,那隻順著的天眼竟已完全睜開,射出淩厲的血芒,白雪心中一個念頭閃過,大聲道:“不好!”
“什麼?”巫月已有些看不清楚白雪的身影,他隻見白雪極快的掠向入口甬道,卻已經太遲了“呼隆隆”一聲巨響,甬道口上方竟突然猛地紮下一道沉重的石門。
白雪雖然反應迅速,可還是遲了半分,被生生隔住。
“這道門?”巫月也反應過來了,他奔向石門,近了一看登時半邊身子已涼了。
“這是隔世石。”白雪突然擊出一掌,他並不以掌法見長,不過已至化身境界,內功深厚,這一掌足以開山劈石,可擊打在那石門上卻隻有“嗡嗡”一聲悶響,再也異動。
他苦笑道:“怕有萬斤之重。”
巫月也自己擊了一掌,發現自己猶如蚍蜉撼大樹,無能為力。
“這竟然真的隻是一個陷阱?”
白雪的嘴裏隻覺得吃了一斤黃連般苦澀無比,他沒想到自己步步小心,還是中了別人的道兒。
巫月又拍了兩掌,發現除了將自己的手掌弄得又疼又紅之外竟無半分用處,他無力道:“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白雪緩緩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猜測應當是這血眼是一種極靈敏的感應器,無論是誰進入到這樣的一個地方,絕不可能不被這樣的一隻血眼兔子吸引,而當有人跡活動之後它便會發生睜開,進而引動那隔世石的下放,至於這水霧應該是用了迷惑住別人的五官,給隔世石的放下爭取機會與時間。”
巫月道:“這種隔世石就是皇陵常用的那種?”
白雪道:“不錯,它的作用隻有一個,就是用來隔絕人世的,一般隻用在陵墓之中。”
巫月苦笑道:“如今這銀室,看來豈非是一個絕佳的陵墓,隻是委屈你蝶戀花,要與我一個男人死在一起了。”
白雪縱有千般計策,麵對這樣一個結結實實的大石頭,他也是無計可施,對付聰明人,往往還是笨方法最有效。
他黯然道:“是我害了你,若非我……”
“不是!”巫月打斷他的話,道:“這是我自己要下來的,與你並無關係。”
白雪默然不語,隻是沉重的歎息。
這濃霧越來越重,巫月已經有些看不清楚半丈開外的白雪身影,他隻看見白雪垂頭喪氣,似乎在為自己感到自責。
“其實也不知是喜還是悲……”巫月話鋒一轉,也歎息道:“我們幾次相遇,都是曲折離奇,敵友難辨,老天爺的心裏究竟想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