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餘歌已經麵色一片雪白,她的身子搖搖欲墜,斥罵道:“這話是哪個人教你說的?!簡直是反了......”
“沒有人教末將說的,這本是末將的一片肺腑之言!”鳳棲梧挺胸大聲道:“南國少了誰都行,唯獨缺不了殿下,若是能用末將的一條性命換來殿下的千秋霸業,末將願意一死!”
“你!”
“末將也願一死,以明己誌!”秦一兩也大聲道。
餘歌失聲道:“你想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
“我等也願一死,隻求殿下三思!”帳下武將,竟然全部願意一死。
餘歌忽然兩頰已經分別滑下一滴清淚,她揚聲道:“你們...你們何必......要這般做呢?”
眾將泣聲,悲呼:“殿下!”
“你們也不想想,這其中的關鍵,你們能想到,難道我就想不到嗎?”餘歌無力道:“莫非在你們眼中,我已經利令智昏,被衝昏了頭嗎?我這麼做,自然有我自己的道理。”
“這......”
餘歌道:“我隻能告訴你們,北域的精神大旗——白水光,已經死了。”
“白水光死了?”秦一兩一驚,立即大喜道:“若是沒有了這個人,要下燕京城,一個月內,末將很有把握!”
“一個月?”餘歌苦笑一聲。
“這已經是極限了。”秦一兩也是誇下了海口,要攻燕京這種百年大城,隻要城內有糧草,堅守一年半載並不是什麼難事,他說自己一個月內攻下,也是希望能先穩住餘歌的話。
餘歌喃喃道:“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這個時間了。”
秦一兩遲疑道:“殿下青春正盛,怎麼......”
“好吧。”餘歌一掃臉上頹然,厲聲道:“在座的,都是跟隨我的生死兄弟,我答應了,不再強求你們三日之限期。”
“多謝殿下!”眾人大喜。
餘歌轉口道:“不過,你們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殿下請講!”
“無論發生什麼事,神州一統一定要放在第一位。”餘歌的目光穿過帳篷,看在了極遠方,道:“中原已經分裂太久了,一統的大業就仰仗諸位了。”
“聽殿下令!”
“攻城吧。”
“殺!殺!殺!”
燕京城外,已經硝煙一片,四麵八方蹄聲如雷。便如山崩海嘯一般,以擎天之勢,向著燕京城惡狠狠的撲了過去!喊殺聲四起。震耳欲聾!
高大的帥旗之下,搭建的帥台之上,有一個白衣男子坐在一張太師椅上,陪著餘歌,餘歌凝視著遠方撕殺在一起的敵我兩方步兵團,冷如寒冰的聲音從她口中吐出:“白雪,你看到了嗎?我已經開始了一統的最後一步。”
她這話是對白雪說的,但白雪根本聽不見她的話,莫要說她的說話,便是那兩軍對戰,千軍萬馬的嘶喊聲,他也絲毫不放在心上。
秦一兩壓低聲音,道:“殿下,這最後一步走完,完成這等豐功偉業,可就直追當年開國太祖皇帝了啊。”
“太祖皇帝?”餘歌冷笑一聲,忽然一聲長喊“報!金牌到!!”,一條人影奔馬字遠處傳來,衝著帥台奔來,餘歌鄒了下眉頭,“金牌?”
這金牌製度始於本朝太祖洪宣七年,金牌並不是用金鑄成的,它是“木牌朱漆”,用木頭做成條狀,長約一尺左右,周身塗滿朱紅油漆,上麵篆刻著“禦前文字,不得入鋪”8個黃金“警”字。這裏的“禦前文字”,是指從朝廷皇帝身邊傳來的公文、信件;“不得入鋪”是指傳遞郵件時,驛吏不得在驛站內交接,而隻能在馬背上依次傳遞。這樣,不僅大大縮短了郵件的傳遞速度,而且加大了驛吏的工作效率。
傳說該“金牌”光耀炫眼,傳遞時急飛如電,望之者無不避影,日行八百裏,晝夜不停鳴鈴飛遞。
“金牌到!”那馬背上的騎士到達帥台之下,一個矯健的躍身,大喝道:“聖上有旨。公主殿下接旨!”
餘歌並不下拜,道:“此刻大軍攻城,我不能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