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右手手肘憑感覺和方向就往後一撞,已正正撞在暹羅貓的胸腹上。
暹羅貓頓時狠狠的甩出去老遠,氣血翻騰下噴出一口鮮血,趁著餘歌撤手那一霎,前胸空門大門,陽春的長發束成一柄無雙利劍,已經刺進了她的心口,餘歌腹背受敵,她拚命狂呼,無盡的銀色光芒暴漲,左手持一道巨大的月刃劈下,陽春快速一躲,暹羅貓也一個滾身,雙腳一勾,已經勾住了陽春的褲腳,爬上了他的懷抱。
從暹羅貓出招,到一人一貓錯身,再到暹羅貓回到懷抱,一係列動作隻在眨眼間就完成,就像演練過千百次一般。
“原來真是這樣。”陽春望著餘歌噴湧不止的鮮血,歎息道:“鏡雙城的弱點真的在心髒上,一旦心髒受傷,你就無法化身了...難道曆代拜月祭祀都不輕易離開苗域,隻因她們的絕技既是厲害無比,又脆弱無比,越是這樣的秘密就越要保持神秘。”
其實鏡雙城實在是天下奇技,何況曆代拜月祭祀都是絕頂高手,要傷到她們已是極難之事,更無論是傷在心髒要害上,所以這個無敵秘密也就這麼一代代的傳下來的了,一直到了一代魔君蓋九幽,才打破了月神無敵的神話,但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贏的。
蓋世的魔君,無敵的十三招,在上一個時代裏,他才是真正的王者,他勝了拜月前任祭祀——秋琴,可自己卻死了。
關於他和白水光,還有秋琴之間的感情,到了今天,也隻有秋琴一個人知道了,但是如無意外,秋琴也不會再對任何人說了,而這段橫跨了三國的愛情,最終也塵埃落於曆史之上。
可以說,上一任的神州守護者,和天下間最厲害的兩個女人糾纏不清,而這一任的守護者——白雪,他居然也是和兩個天下間最厲害的女人糾纏不清,如果餘歌和巫瑤兩人之間隻有一個,恐怕就不會發生這麼多愛恨難明的故事,也不會造就白雪這一生瑰麗多姿的生命。
男人,女人,僅僅是這麼簡單的三個人,就會發生無數的故事,這就是命運,命運的造化,誰也無法把握。
現在,局勢再變,餘歌已經重傷垂危,陽春雖然斷了一臂,但看起來,他占上風多了。
“隻要我願意,可以在那些甲士衝進來之前殺了你!”陽春道。
餘歌並沒有給自己包紮,她雖然也會易經止血,可這心髒是人體一身血脈總樞紐,簡單豈能止的住這血?
“我不能死。”
“為什麼?”陽春冷冷道:“到了今時今刻,你認為我還會顧念舊情嗎?”
餘歌傲然道:“我不是在求你,而是說事實!”
“哦?”
“我的肚子裏已經有了他的孩子。”餘歌嘴角含血,笑的很詭異。
“什麼?”陽春一呆,道:“雪的?”
“是!”
“你們!”陽春很想不信,但他不能不信,因為他知道,餘歌這個人隻要想,她什麼都做得出來。
接下來這一劍,陽春怎麼也會揮不出來,他遲疑很久終於常常歎息道:“我不殺你。”
餘歌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放佛被一條看不見的鞭子狠狠的抽打了一下,她緩緩的站起來,一步步的往外走,她走得很慢,錯身經過時,她頓了一頓,道:“如果這時候,你想後悔的話,還來得及。”
可一直到餘歌走出了門,走到大軍麵前,背靠著重重大軍,陽春也沒有動手。
然後他也走出了門,外麵,有些太陽,很刺眼。
陽春自從那年被帶回名草堂後,他已沒有了淚水,今天,今時今刻,距離那一日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他忽然第一次覺得陽光很刺眼。
很刺眼。
他的眼神有那麼一霎那模糊了。
他一直都看得很明白,哪怕一雙眼珠子已經變成這幅樣子,他的心裏麵也看的很明白。
可當餘歌說出她的肚子裏有了白雪的孩子那一刻,他的世界突然變得模模糊糊的,放佛自己一下子掉進了深不可測的湖水裏,他睜開眼,四麵八方全是水,在水底的世界裏,所有的一切都那麼的模糊和失真。
這一陣的恍惚終於過去了,陽春走出門,麵對的是刀山劍雨。
餘歌站在大軍之中,高呼道:“你不該放我出來,至少也要等到自己安全了再放我,畢竟我是個不錯的人質!”
陽春淡然道:“你還是要殺我?”
餘歌道:“我不能讓白雪離開我!”
陽春道:“你可知道他並不願意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