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我?”餘歌嘴角含笑。
白雪忽然眨眨眼,道:“我雖然在悟劍,可並沒有完全的昏迷,有時候外界的聲音總能聽到一些的......”
餘歌難得臉一紅,道:“你都聽到了?”
白雪道:“我聽到的東西,足夠多了。”
餘歌不再去看他,反倒說:“那兩個姑娘還說了什麼?”
那傳令小兵道:“沒有了。”
餘歌也猜到了她們沒時間多說什麼,她又道:“你可看到她們的表情如何,是否願意跟那白衣劍客走?”
她這個問題一問,白雪在心底大為佩服,他就沒有想到這麼仔細,不過這次他倒有點妄自菲薄了,他是關心則亂,而餘歌更能站在一個客觀地角度來看問題。
傳令小兵道:“屬下看那樣子,是心甘情願的。”
白雪“哦”了一聲。
餘歌也點點頭,道:“你下去吧,到後勤記你一功,再領......”她似乎在思索該賞什麼,那小兵的臉上已經露出喜色,盼望著該賞什麼。
“你再去領八十軍棍。”
那傳令小兵滿臉委屈,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做錯了,可在餘歌積威之下不敢追問,隻能領命下去受罰。
“你...”白雪知道餘歌這是在罰他對戰不賣力,這種人察言觀色厲害,可若是人人都這般心存二心,豈不是軍心不穩,他原先還在擔心餘歌的情誌,現在看來她手段依然厲害。
“雪......”
白雪搖搖頭,道:“我沒事,我想,這個白衣劍客我應該認識,等這裏的事情完了之後,我會去找她們......”
餘歌道:“你知道是誰接走了她們?”
白雪悠悠道:“昆侖山,風雪地,有一場決戰等著我!”
“昆侖山?”
“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有事情要做完。”
“什麼事?”
“為你登基踏平障礙。”
“登基?”
從杭州城護城河開始算,一直到宮門口,有七處防守城門,每一道城門都把守著這個國家最優秀的禁軍。
選拔禁軍的條件極嚴,所以幾乎每個禁軍都有以一當五的能力。
當今隆帝又新設兩支天子侍衛禁兵,一曰“建章營騎”,二曰“期門騎”,“建章營騎”以其衛守建章宮,後更名“羽林騎”,取“為國羽翼,如林之盛”之義,“期門騎”取“皇帝微行,期諸殿門”之義,這兩隻禁兵更是精英中的精英。
可現在,他們隻能倒在地上,除了倒在地上,什麼也做不了。
白雪已經破開正城大門,一步步的向宮門走去。
他並沒有下死手,不過敲昏了這些人,對於已經一元境界的他來說,人數的多少已經並不重要了。
盡管他扛著一口棺木,走得很慢,走得很堅定,但也終於走完了沉寂的大街。
風打卷的街道,落下一片黃葉。
已經入秋很久了,黃葉也該落下了。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隻有落葉掉下,化作泥土,才能生出新的花朵,更美更潔白的花朵。
如果,有那種不願意落下的黃葉呢?
這種黃葉到了該落下的時刻非但沒有去接受自己的命運,反而做出一些傷害到新生嫩芽的事情,那麼,就該有一種外在的力量去幹涉它,讓它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