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要我們跟你去除妖??!!!”聽完道靜的話之後,蒙慕差點沒把自己的肺吼出來。他真心的想問問道靜是不是舊病複發,這個要求太匪夷所思了。
“她她她……我我我……”他指了指鹿箭,又拿拇指比了比自己,圓圓的眼睛瞪的老大:“說來嚴格我們倆其實就是妖,難道你一直都不知道嗎?”
道靜定下心來,也不怕他們反駁,耐心的答道:“我自然是知道的。”
“那到時候你除妖除的高興,我們倆可就遭了秧,你不知道你那一身清氣上回就害的我好慘。到時候別妖沒除掉,先把我們倆撂倒了。”
“上回?”道靜疑惑的看著他:“什麼時候的事?”
“呃……”失言失言,還叫雲蘇不要說,怎麼自己倒忘了。蒙慕硬著頭皮與他對視,強轉了話頭:“總之,總之這事不靠譜。”
道靜覺得自己的耐心有些到達極限,索性不去看他。他轉頭問鹿箭:“那麼你呢,你願意嗎?”
鹿箭十分為難,她知道自己如今靈力還沒有恢複,等到恢複了其實也幫不上什麼忙,而且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那個,我還沒有見到玄逸哥哥呢?”
道靜奇了,關於她與師尊的事,自己是從端木償揚口中聽到了一點點,而那一點點也是端木償揚從鹿箭那裏聽來的。她口口聲聲喊自己師尊為哥哥,師尊何曾有過妹妹啊?她來自緱山,又見過魔尊,會參與到這一切的事情中,起因就是想要去天台山見師尊。
師尊過去是愛搜羅一些珍奇的花草靈獸,可這些年已經大有收斂。緱山清氣鼎盛,仙樹神草何其多,為什麼偏偏救下了她?他推測鹿箭很可能與緱山仙庫被毀一事有所關聯,至少她也應該曾親眼目睹過那裏發生的一些事情。自己被封住的記憶或許可以從她這裏找到一個出口,想到這裏,便更不能放她走了。
談到見師尊,他歎了口氣,有些悵然的答道:“不要說你了,就連我我都被攔了回來。”
“為什麼呀?玄逸哥哥不讓你回去嗎,這怎麼可能呢?”
“怎麼不可能,師尊現在已經閉關療傷。除非他出關,不然即便回去了也是見不到的。”
“他不是已經好了嗎?怎麼會……”鹿箭無意識的咬著下唇,想了好半天才重新問道:“那他閉關要多久啊?”
“哼,修仙煉道是一件頂麻煩的事情,上仙摒棄六欲,不為萬事所擾。我看呐,十天半月也是他,三年五載也說不定。”
蒙慕此番話得到了無視。
道靜拉著鹿箭坐下,真誠的問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認識師尊的,但師尊救過的人何其多,你有沒有想過假如他不記得你了呢?假如他見了你便讓你回去並不留下你呢?到時你該怎麼辦?”
“我……沒想過。”鹿箭老實的答道,她是真的沒有想過這些問題,做這麼多事情也並不是為了什麼。
“我隻是想再看他一眼,其它的都無所謂。”
“……”
道靜循循善誘道:“師尊的隨從很多,其中一大半都是無路可走無家可歸之人,其實也不怕多你一個,你就真的不想留在他身邊?”
話說到這裏,鹿箭有些明白道靜的用意了,直白道你說吧要我做什麼?
她如此坦然,倒讓人一時不知該怎麼辦了。道靜其實也沒有想讓她幹什麼,隻是單純的想留下她而已,無論如何她與師尊有些淵源,又奮不顧身的救回自己,於情於理都該滿足她那如此簡單樸素的心願。
“你且放心,我隻是想告訴你師尊終有出關之日,我希望你能留下來,與我一同等他,你願意嗎?”
“嗯嗯,願意。”鹿箭頓時心情大好,展顏一笑答應了下來。
搞定一個,道靜在心裏給自己打氣,他看向蒙慕:“那麼你呢?”
“嗬嗬。”蒙慕不為所動,自己慣常是到哪裏都會被嫌棄,遇到事情第一個被拋棄的也總是自己,偏偏還真就十分倒黴什麼事情都能落到自己頭上。但見道靜如此堅持,他便正正經經的問一回,要是再讓他充當便宜打手,那可真該轉身就走。
“你連我的身份底細都一概不知,就算我答應你,你真的能相信我?”
道靜亦正色以對:“你本不俗,又何須在意來曆出處?我願意給你以信任,不知你是否能夠同樣信任我?”
蒙慕覺得自己心裏沉甸甸的,一向他都是灑脫來去,信任與他等同於責任,而責任二字最是沉重負累。此次一旦點頭,便有如將項上鎖鏈交予道靜,這一句願意,實在是冒險。
見他不回答,道靜起身走到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受到手掌下緊繃的身軀,他自覺的轉換了溫和的語氣。
“不知是何時傷到了你,實在抱歉,但請你相信這絕非發自我的本心。我知道,對於你來說,天台山的事、我的事,都實在是沒什麼利害關係。其實這一次我本來也是想先回師金庭麵見師尊,再慢慢查清一些事。可人意終究還須天定,若非如此以你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性格,如今隻怕是不知去哪裏逍遙,怎會站在我麵前聽我說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