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來金庭的路上遇到一個身背錦盒的黑衣男子,他似乎在找上山的路,我見他鬼鬼祟祟的,便一掌把他打倒。誰知後來一問才知道他竟然是來找你的,可憐當時他已經筋骨盡碎馬上就要斷氣,沒辦法我隻好替他來轉交這個錦盒。”
道靜停頓的手一壓,合上了蓋子。
他轉身麵對著窮奇,臉上依舊掛著微笑,但是目光卻是冷的。
窮奇哈哈大笑道:“你猜他為何而來?你一定想不到。”
“哦?是為何?”
“他說這把刀的主人正在堂庭之山的家中等你。”窮奇笑容突然一變,目露凶光。
“那是什麼人?”
“窮奇兄不必理會,”道靜莞爾,緩緩道:“可能是個瘋子吧。”
“是嗎?”窮奇麵色陰沉,直直的盯著道靜,重重的問出這兩個字。
“是什麼?”道靜一副不知所雲,無辜的回望。
“哈哈,哈哈你真有意思。”窮奇突然爆發大笑,重重的拍了道靜的肩膀:“我走了。”
道靜笑的溫良和善,點頭道:“請替師尊與我向帝君問好,窮奇兄慢走。”
錦盒靜靜的躺在長案上,窮奇的笑聲已經遠去。道靜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抬手遣走殿內的侍從。
高大的殿門擋住了天光,道靜痛苦的閉上眼,深深的歎出了一口氣。
“果真是你嗎?”
連綿的陰雨終於止歇,風動雲門,目測接下來會有幾日的晴朗天氣。茶園裏三三兩兩的茶農在勞作著,現在不是采茶的時候,新葉得以成長,矮矮的茶樹一排排,望過去有些毛茸茸。楊哈娜太喜歡這裏了,比起自己的家鄉少了很多悶熱感,比起雪野等地又濕潤清新許多。她在一排排茶樹間穿梭著,昨日喝過一種神奇的水,據說就是這些小樹的葉子浸出來的。味道嘛,還不錯。當然,一定要忘記因為心急被狠狠燙了一下這件事。
她尋了一塊山石跳了上去,對著秀麗的群山放開嗓子,唱起清朗的歌謠。
“楊姑娘。”
聽到熟悉的聲音,楊哈娜欣喜的回頭,卻見一個黑色的事物嗖的飛過來,叮的一聲紮在腳下。居然是一把刀!她驚得渾身一抖,趕忙從山石上跳下來。
“認識嗎?”道靜就站在前方不遠處,漠然的望著她。那神情無比陌生,無端的讓人心寒。
這把刀通體黑亮流暢,刃口閃著鋒利的寒光。刀身有些許磨損,血槽中殘留著未知的褐色。是把傷人的利器!
楊哈娜不明所以,她搖了搖頭:“沒見過。”
道靜抬手虛空一抓,烏金短刀錚的一聲掙脫山石,飛回他手中。他提刀側身而立,冷笑了一聲。“不惜讓黑衣人現身傳信,你就這麼希望我同你回去?”
見此情景,楊哈娜心念電轉,忽然嘲諷一笑,迎上前去。
“反正你怎麼看我都是可疑,便把所有事情都安在我身上。沒關係啊,還有什麼一起來吧”
對著一個提著刀神色冷冽的人,居然如此淡定?她若不是膽子大了天了,便是真的以為自己好脾氣任她欺騙耍弄。道靜心下按住憤怒,淡淡道:“我自始至終沒有在外人麵前表露過身份,若非早有調查,怎麼可能如此精準的找到我?你自言身為祭司,卻獨自出行。若不是已將隨從安置在暗處,便是另有身份!”
他持刀空中虛劃,登時幻出一道符咒。
“堂庭之山中確有一百人部族,中有祭司一位,其人法力甚高,難以接近……”
蛟龍的傳訊很快消散在陽光下,道靜冷聲道:“祭司此時此刻正在山中,你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