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女人二十幾歲應該知道什麼(1 / 1)

女人二十幾歲應該知道什麼

社會

作者:劉晉鋒

不久前,有一位叫梁惠王的作家發了一條微博,描述了自己到醫院看病時見到的一個情景:“一次去北醫三院,見一個醫生正在給賣菜的中年婦女縫針。她肥碩的身體毫無羞恥地趴在小床上,兩座肉山般的屁股寸草不生……”這個描述引發了幾位女性的反感,作家覃裏雯說:“毫無羞恥?受傷的女人被不保護隱私、不尊重病人的醫生這麼粗暴對待,還要被自以為文筆好的作家下作圍觀。”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是,男作家連發好幾條故意戲謔的微博,說自己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地揶揄,嘲諷這些憤怒的女性是“女權神經病”。覃裏雯為此寫了一篇長微博《羞恥、色情和道德的惰性》給予回應。

我們不談論誰說的話更有道理,單是比較兩者在這件事情上呈現出來的人格修養,也極容易得出一個結論,這是優雅和粗鄙的對話。實際上,在準備這個女性專題,采訪多位知識分子的過程中,他們多次提到的一個觀察角度是,因為曆史的原因,我們很長時間以來都生活在一個粗糙的社會而不知,在文明和教養都被剝離掉之後,男人女人都變得粗鄙不堪。有人說中國女人太強勢,實際上是女性優雅風度的喪失,而許多中國男性,則是以粗俗為真性情,在對女性使用侮辱性詞彙時毫無心理壓力。我們希望女性都變得優雅,而女性的優雅是與男性的紳士風度相伴相生。

肖青(化名)是一個在中國長大,正在美國讀博士的女性,她以自己的親身經曆為例,為我刊寫了一篇《我是如何成長為一個女權主義者》的文章。我們能見到的事實是,“女權主義”是在中國是被汙名化得很厲害的詞,光是“主義”二字已令大部分人都心生畏懼,拒絕去了解。但讀了肖青的文章,讀者會發現這樣的女權主義者豈止不是劍拔弩張地反抗男性,反而對自己當年處處都要爭強好勝的心理進行了反思,與此同時,我們也能看到一些來自男性的振振有詞的言論在證據前實在不堪一擊。

芝加哥大學的博士張泠描繪了百年曆史中的女性影視形象的變遷,而創業者孫亞菲姐妹等人的故事,為我們描述了現今一代女性的成長之痛,相信同齡甚至比她們更年輕的許多女性都能從中找到共鳴。

在覃裏雯的長微博裏提到了一個細節:每當我指出身邊的女性朋友與那些常見的關於女性的陳詞濫調有多麼不同,我都會得到一個答案:“你們不一樣嘛,是少數。”於是,“我優於其他普通女人”的優越感又成了陷阱,引誘我們放棄為女性普遍權力辯護的衝動。

真的有那麼不同?2008年,汶川地震之後,中山大學的裴諭新前往災區做義工,她發現地震中受到傷害的女性,兩性關係這種看似私密的問題是她們長期以來難以掙脫的現實困擾。這些女性在公益組織幫助下成立了自力更生的小組,三年之後,她們已經變成自我意識覺醒、自信心增強的女性,長久以來緊張的兩性關係也變得和睦和穩固。

女性的解放,何嚐不是男女的共同解放。市場上流行的那種教導女性“如何釣得並綁住金龜婿”的價值觀,以及《20幾歲,決定女人一生》那類書,背後那一套適者生存的心理機製,難道不也是在給男性戴上“男人必須有錢有權”的枷鎖嗎?

(摘自《全球商業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