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後院於是忽然響起重物落地的沉悶聲。
青衣一驚,隻見轉眼間阿三、鸚哥和胡為都出現在院內,青衣不由心中微沉。
“呀!”仿佛十分驚喜般,墨澤睜大眼睛看著鸚哥他們,“一隻鸚鵡、一隻狐狸、還有一塊石頭!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青衣暗自鬆了口氣,如此看來,他並未看出他們的原身。
“你是誰?”鸚哥黑著臉看著墨澤,看剛才的樣子,此人來這已經有一會了,自己幾人竟然沒一人察覺,而且,雖然看不出此人的修為,但鸚哥還是潛意識地感到此人十分危險。
“我是墨澤。”墨澤還是那樣,笑眯眯地看著他們,似乎絲毫感覺不到幾人的敵意,不過,估計就算知道了,也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鸚哥默契地看了一眼胡為和阿三,又瞄了瞄靜立一邊麵沉如水的青衣一眼,掌心忽然閃出一道火紅的光羽,無聲而迅速地朝著墨澤射去,與此同時,從胡為和阿三身前發出的兩道白色和黃色的光劍也瞬間出現在墨澤身邊。
青衣在一旁捏緊了手指。
仿佛一陣風過,三道光劍剛剛碰上墨澤便如同被吸入了一般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墨澤還是嘴角噙笑,雙眼微眯地看著他們。
青衣心一下沉了下去,此人修為比她想象的還要深不可測,神界什麼時候出了這樣一個人物?
後院裏靜悄悄的,五雙眼睛都各有所思地互相望著。
良久,隻見墨澤臉色忽然紅了一下,有些靦腆地笑了笑:“你們也太客氣了,耗費法力為我取暖,太不好意思了~”
眾人……
青衣最後看了一眼眼前這個估計臉皮厚的天雷都打不穿的男人一眼,平靜地轉身往廚房走去。
“來者是客,胡為,你們把地上的孢子和山雞處理一下,鸚哥,去地窖那些生薑、八角上來,阿三,把爐子燃起了,順便蒸上幾個饅頭。”
“是,小姐。”阿三麵無表情地答完也轉身忙自己的去了。
隻有鸚哥走之前惡狠狠地瞅了墨澤一眼,胡為跟阿三一樣,看都沒看墨澤一眼,就過來拖墨澤腳邊的孢子和山雞。
墨澤看著院裏各自忙碌的眾人一眼,眼中笑意更甚了,這次真是碰到寶了,如此聰明有趣的小姑娘,明知自己的身份依舊不卑不亢,做事也如此進退有度,聰慧卻不死板,如果這姑娘以後待在天界,自己的日子肯定會有意思很多啊!
青衣如果知道就是因為自己的態度吸引了這個變態,她肯定會在見到墨澤的第一眼三跪九叩地膜拜下去,深深表達自己的畏懼和敬仰之情。
之後一個月,墨澤一直死皮賴臉地呆在拾味居裏,沒事就逗弄青衣他們,惹得那段時間鸚哥總是處在暴走邊緣,跟個炮仗似的,稍微兩句就會點燃,食居裏的客人都不敢大聲說話,青衣擔心這樣下去把客人都嚇跑了,就讓鸚哥回後院幫阿三打下手。
而墨澤一看前廳無人,十分自覺地走馬上任,但是他本就生得麵若桃花,再加上一身名貴的錦袍,他“跑堂”那些天,店裏的客人都以為那是青衣的思慕者,而每每有人問及墨澤,墨澤總是紅著臉,低著頭揪著衣角不說話,氣得青衣炒菜常常丟很多辣椒。
不過萬幸的是,這人或是失了興趣,一個月後就施施然離去了,走之前還十分感激地對青衣說“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等等,而那時青衣隻想著他趕緊走,也沒在意他說什麼。誰知他走的第二天,就有一隻靈力幻化的鳥兒循跡而來,此後每晚一隻,從不間斷,不論青衣怎麼設置結界,那鳥兒總有辦法進來,到如今,青衣都已經麻木了,來就來嘛,不就是念念經嘛,那就念去唄,總比墨澤在這強。當然,如若碰到青衣心情不好,那來念經的鳥兒還沒開口,就被捏死在青衣手中,就如同今天這樣,不過,這就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