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無奈地丟開掌心的手指,心中一陣哀嚎。
其實半個時辰前她便已經痊愈,畢竟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受傷,隻是沒想到神識一動,便發現這家夥賴在自己身邊,還斟茶啜飲,好不愜意,不禁讓她又氣又煩。所幸就裝作還在療傷,打坐個十天半月,以他的耐性,估計沒幾天就走了。沒想到這家夥早看出來了,竟然直接出手打擾,青衣無法,隻好裝作剛剛醒來,組織某人伸來的安祿之爪。
“姐姐,你醒了?”鸚哥一見青衣醒來,整個人便如同有了主心骨,眉開眼笑地跑到青衣身邊。
“恩,好了。”青衣打算直接忽視掉房中的某個不請自入的家夥。
“小青衣……”青衣向前兩步忽然頓住,額角輕輕抽了兩下。右手輕帶,過了一會,才麵無表情地回過頭看著某人:“男女授受不親,可以麻煩神君把我的衣袖放開嗎?”
“青衣,你生氣了?”某人答非所問,十分委屈地低下頭。
丫的,你堂堂一個大男人,敢不敢不要動不動就一副小娘子的樣子。青衣感覺胸口有一團火越少越旺,趕緊使勁一拽急急朝外走去。
“青衣,小青衣,你生氣了嗎?”堅持就是勝利,某人依舊窮追不舍。
隻要你不跟我說話,我就一點也不生氣。青衣好想大吼出聲。
“沒有,神君多慮了!”青衣壓下心頭的怒火,使勁擠出一絲笑容回答道。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生氣的!“墨澤高興地擠到青衣身邊,一副獻寶地樣子從袖中掏出一個繡著龍紋的金色錦囊,“青衣你看,這是我這幾天出門碰到的好東西,專門等著你來!你看,喜不喜歡!”
某人邊說邊從裏掏,鹿蜀、孢子、野雞、雪兔、麝鹿……
青衣……
“青衣,你說這些怎麼做比較好吃?是煮呢還是烤?”某人根本沒看青衣已經鐵青的臉色,兀自興致盎然地邊掏邊說道。
終於,某人滿意地看著地上滿滿擺著的“食物”,高興帝瞄向青衣。
青衣沒有抬頭,垂首看著把腳都擠得沒地方放的物體,低聲問道:“完了?”
“恩,就這些了。不夠嗎?沒關係,我一會再去抓點。”墨澤挑了挑眉,奇怪,怎麼沒有生氣,然而語氣卻是十分可愛滿足。
“好。”青衣說完,一道金紅色的光芒如狂風般繞著腳邊呼嘯而過,一眨眼,原本還滿滿當當的竹樓瞬間又恢複了原先的模樣。
青衣抬起頭,十分抱歉地看著墨澤,
“哎呀,神君,不好意思,身體剛剛恢複,法術好像不太受控製,剛剛本想將他們烤熟,哪隻……真是對不起!”誠意十足,青衣雙眼朦朧似霧中花般看著墨澤。
鸚哥一下子笑出聲來,哈哈,還想讓姐姐給你做吃的,死去吧……
墨澤……
“沒事,我再去抓……”半響,墨澤抬起頭,笑眯眯地看著青衣說道。
“哎呀,那真是麻煩你了!”青衣一斂裾,有些不好意思地躬身道。
“沒事……”
青衣原本還想采摘一些藥草回去,為煉製聚魂丹做準備,然而碰上墨澤這個狗皮膏藥,短期內似乎也甩不掉他。隻好和鸚哥商量了一下,重設了結界第二日便往拾味居趕去,當然,某人肯定是跟著的。
來時山花爛漫,花香鳥語,心情愉悅一路自是玩耍而過,歸去則心如蛇咬,滿心急著回到食居,直欲拜托眼前這個虛偽無恥的無德神君。
於是,本來十幾日的路程,青衣五日便到了汴梁,腳步匆匆地趕往食居,青衣敏感地感覺內城內似乎有股莫名的緊張氣息,不禁有些許好奇。
“發生什麼事了嗎?”鸚哥自然也感覺到了,進城時似乎也盤查地比以前嚴格,人們都腳步匆匆的,跟躲著什麼似的。
“風捕頭。”青衣忽然看見帶刀而行,從不遠處經過的風逐浪,靈機一動,開口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