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黑吧,外麵有陽光,不算刺眼,在這樣瑟瑟的寒風中隻會讓人感到溫暖,可是我還是在怕,像是會,丟掉什麼東西似的。
重七抬起頭,幽黑的眸子漸漸明亮起來。
好多事情都記不清了,我叫重七,我有母親,是個很漂亮的黑衣女人,我的父親,是……是什麼呢,應該見過的,沒有印象了。
還有其他的什麼,對,我七歲了,那這七年裏,都發生過什麼,怎麼全都記不清了,我到底是從哪裏來,又要到哪裏去,清醒著的世界,我的存在……
好暈啊,到底忘記了什麼,又看不清了
幽藍色的光,閃電,黑暗裏猩紅的眼睛,鮮血,這是……
頭好痛……
好痛……
好冷啊……
最後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終於,天黑了嗎……
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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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沒到,你是不是又在騙我們。”一聲嬌嗔,軟綿綿的,從皮休滿臉嬉笑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很缺乏威懾力。
“啪!”被自己甩出的鞭聲嚇了一跳,黃衣小姑娘趕緊拍拍胸口,吐了吐小舌頭,麻花辮在胸前一翹一翹的,這樣可愛的模樣讓綁在樹上的皮休又呆了一呆。
似乎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女孩再次板起臉,掐著腰,做出一個自以為凶狠的表情,惡狠狠地瞪著皮休。隻是這樣做,讓她含苞待放的小饅頭又顯得堅挺了許多。
皮休趕緊低下頭,默默地吞了口唾沫。
老爹說,漂亮的女人都很可怕,會偷走男人的靈魂的,嗯,一定不能看她們的眼睛,脖子以上都不要看,隻看看胸就好。
“好了鶯兒,這家夥一看就不像好人,讓鍾叔他們處理吧,你這樣沒完沒了地問下去,審到天黑都沒有結果。”
另一邊,一個青衣女子站了起來,模樣和鶯兒幾乎一模一樣,隻是穿著長裙,散著長發,顯得更文靜一些,聲音甜甜的,有點像幽穀裏的泉聲。
“不嘛,穎兒,這些天總是不停地亂轉,我的頭都暈了,這個人這麼好玩,就讓我再玩一下嘛~”
鶯兒衝到穎兒的麵前,攬住她的腰,腦袋在她胸前用力蹭了蹭,像貓兒一樣滿足地哼哼起來。
“咦,他怎麼流血了”
“呀,還是鼻血,好惡心啊……”
“嗨,醒醒啊你,裝死是沒有用的,再不說話本小姐就讓粉粉咬你了,喂喂……”
“好了鶯兒,不要再搖了,他的耳朵都要被你拽下來了,他好像是真的暈了。”
穎兒走過來,打量了一下。
“那怎麼辦,我才玩不到半天唉,這個人真差勁,才打一下就怕成這樣,連粉粉都不如。”
說著又不禁把兩彎柳眉皺了起來,轉身望向馬車旁的中年人。
“鍾叔,你快來看看啊,該怎麼辦嘛。”
“二小姐,再過幾天就是老主人的誕辰了,若是今日還沒找到龍魔之心,恐怕就耽誤了回去的日子。”
“這個人口口聲聲說知道龍魔樹在哪,卻一直帶著我們亂轉,實在是不安好心,我看就按照慣例斷他雙手雙腳,把他扔在這兒吧,敢偷我們崔家的東西,出點血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