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了一身冷汗,得虧了今個二運氣好,恰好有個平台,恰好我套中了,又恰好那些小蛇撲過來的時候慣性將我往後拉走。
無論哪一條沒實現,今天我都得死在這裏。
我想這可能就是別人說的,我的命夠賤,比農村那些取名“驢剩,狗蛋”的命還要賤,所以想死都難。
我在這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和金胖子在空中蕩悠,一直蕩了好幾圈速度才降下來。
“餘爺,咱們沒有被大眼睛給吃掉啊。”
我一笑,當時的確被嚇得夠嗆,隻是現在想想,如今都多少年了,又不是侏羅紀,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一雙眼睛。現在想來,估計是天坑深入地下,所以有些礦物出現在表麵的岩壁上,至於裏麵的那些乳白色的小蛇是怎麼回事,我還真的說不清楚。
來回蕩悠了幾次之後,我看差不多了,就對金胖子說,“你注意看著點,等我們慢慢蕩到平台上的時候,我就解開腰上的繩子扣,咱們落到平台上麵。”
就這樣,我和金胖子一前一後地落到了平台上,為了給自己留條後路,我下來的時候拽著繩子,讓金胖子拿另一根攀山繩係到平台上,然後兩根繩子一打結,也算是回去的路了。
說來這趟走了這麼久,我還真是有點想家,就想著趕緊進屋裏去找到人臉老狐狸的老家。
那平台不像是天然的,卻不也像是東北農村應有的建築,反倒是像特意修建在這裏的一樣,裏麵的屋子也跟外麵的不同,完全是岩壁上挖出來的,倒有點像是陝西那邊的窯洞。
“餘爺,你看那是什麼?”
金胖子指著房屋的大門,那大門是敞開的,門裏麵蹲著個黑影。
“這裏除了咱們是沒別的活人了。”我小心地說了一句,然後畫了張“百淨破煞符”捏在手裏,“那黑影堵在那裏,咱們又沒有無路可退,隻好闖一闖了。”
我倆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我把殺豬刀也給了金胖子以防萬一。
離到近前,我突然加速,一巴掌將“百淨破煞符”貼了上去。
可是一貼上去我就發現不對勁了。
金胖子在後麵瞅著我貼上去之後就一動不動了,連忙舉著殺豬刀就衝了上來。
我連忙攔住他,“別亂動。”
“咋的了,我還以為你著了道呢。”
我尋思我哪有這麼好著道,“你看看這個是什麼東西?”
那黑影是個蹲在地上的人形,但是又不是人,因為它是木頭做得,隻是不知道是什麼木頭放了那麼久還沒有損壞。
金胖子圍著那東西轉了一圈,突然說道,“這是個棺材。”
“棺材?人形的棺材?”我疑惑地問道。
金胖子點了點頭,“這東西叫做蹲喪棺,是在人剛死的時候放進去的,一般都是埋在地下才對,怎麼會在這裏。”
“咱們這不就是在地下嗎,你就直說這東西是幹嘛的吧?要麼是個禍害,咱們就一把火燒了,要是不能碰,咱們就繞過去。”
金胖子趕緊搖了搖頭,“這東西是專門用來裝那些被吃了魂的人的。”
“以前各個地方的山鬼精怪特別多,有些東西很邪門,能把人的魂勾出來然後吃掉。但是這還不算完,被吃掉魂之後那東西還不會死,而是變成行屍走肉,聽從主人的吩咐,就比如為虎作倀。”
金胖子說的為虎作倀我就知道。是說被老虎吃掉的人會變成倀鬼,幫助老虎繼續害人。
“這種蹲喪棺就是專門裝這種人的,而且也分三六九等,像咱們遇到的這種黑色的蹲喪棺,就是最高等的陰沉套子。裏麵的東西出來了肯定不得了。”
“那就燒了得了,省得突然發難斷了咱們的後路。”
“別,要是真能一把火解決了,人家還會用這種方法嗎?沒準會惹出它的主人,肯定也是個不得了的山大王。”
我不由得想起了背包裏的人臉老狐狸,不知道老狐狸跟那山大王比怎麼樣。
我倆沒有碰這蹲喪棺,從旁邊繞進了屋子裏。
與其說是屋子,不如說是一個洞穴。
洞穴的兩旁挖開了溝渠,裏麵盛著黑乎乎油汪汪的液體。
金胖子回過神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就上前點燃了裏麵的液體。
那液體瞬間燃燒起來,火焰從一頭轉瞬之間就竄到了另一頭,圍著洞穴的牆壁轉了一圈,跟火龍似的。
我和金胖子一下子就看待了。
“鯨油,這裏麵的是鯨油。”
鯨油這東西我知道,是從鯨魚體內提煉出來的,好多大墓裏麵都用這東西當作長生燈,但是像這樣放滿一溝渠的還真是少見。
“不得了了。”金胖子看著前方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