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遭遇了什麼?
傅明裕雙眸微微幹澀,現在最重要的的就是找大夫,他抱著喬雪薇就要走。
忽的想起什麼,他聽腳看向侍衛長,高抬下巴指向剛才扔青瓜的男人和踢了喬雪薇一腳的士兵,眼底帶著蝕骨的寒冷,半響冷厲道:“亂棍打殘,丟出皇城,還有你們,回去各領五十大板。”
那侍衛長幾乎要哭出來了,五十大板,那不得去了半條命啊!
可是他不敢違抗,低頭領命,手一揮,餘下的侍衛將那個男人和那個侍衛抓了起來。
眾人都是一陣的錯愕,怎麼一眨眼六王爺把那個乞丐抱走了?
而那個侍衛和那個男人恐怕怎麼也不會想到,隻因自己一個痛快,便毀了整個一生。
傅明裕緊抱著懷中的喬雪薇,不斷的柔聲說著:“丫頭別怕,我帶你去看大夫。”
一句別怕,讓喬雪薇原本幹澀的眼眸瞬間彌漫著水霧。
她緊緊的抓著傅明裕胸前的衣領,咽了口口水虛弱的說道:“帶我……帶我去客棧。”
她這般模樣自然是回不去王府,沈府也是斷然不能回,若是被哥哥看到了她這般模樣一定會擔心,她不能再給他們添麻煩了。
傅明裕點頭,讓身後的隨從以最快的速度去找個大夫,抬腳走向最近的一家客棧,要了間上房。
喬雪薇的身上不斷有血腥味傳來,傅明裕有預感,定是身上的傷口裂開了。
可是身上這麼多髒汙,難道會引起傷口惡化。
他又急急的衝到樓下讓老板娘準備了些熱水為喬雪薇擦拭。
老板娘應聲,讓小兒端了些熱水進去。
老板娘在房中為喬雪薇擦拭身子,傅明裕就在門外等著。
他不明白為何短短一月不見,這丫頭就把自己搞成了這個樣子。
自從上次一別,他就忍耐著不去看她,甚至領了旨意,出了皇都去了別的地方嚴查貪官汙吏,沒曾想剛回來便遇上了,還是這般模樣。
可是他不明白,喬雪薇在沈府呆的好好的,怎麼會出了皇城?又好似受了傷?
就在傅明裕沉思之際,隨從帶著大夫急忙的趕了過來。
傅明裕剛想說話,門便被打開了,老板娘一臉後怕的看著傅明裕,道:“這姑娘太慘了,身上大大小小的全是傷口,腹部更是青紫一片啊,傷口皆是沾滿了泥土,那姑娘硬是一聲不喊,我咬著牙才給擦幹淨,現在傷口流著血,那姑娘也活活的疼暈了過去,這可怎麼辦。”
身上都是傷口?就是說那麼多的血都是那丫頭的,傅明裕緊握著拳,臉色冰冷。
身旁的大夫見此連忙從藥箱裏拿出一個瓶子,遞到那老板娘的手中:“這是金瘡藥,你灑在傷口上,便能止血。”
老板娘接過點頭,傅明裕的反應讓她心中有些害怕,看這公子的穿衣打扮她也明白,定是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惹不起的存在,當即拿著藥瓶去上藥去了。
傅明裕依舊是低著頭,臉色冰冷,不知在想些什麼,直到老板娘再次出來,他方抬頭,將那大夫請進去為喬雪薇把脈,看看是否有無大礙。
喬雪薇已經換上了幹淨寬鬆的衣袍,此刻正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好似沒有生機了一般,若不是纖細的眉頭微微皺著,傅明裕都忍不住上前看看她似乎活著。
那大夫為喬雪薇把著脈,又略微掀起喬雪薇的衣袖,半響沉思道:“這微姑娘並未大礙,依照老板娘的說法也沒有什麼致命傷,隻是疲勞過度,失血過多而已,待我開一些養氣補血的藥來,不過兩日便好,但是這傷口……哎,怕是會留下疤痕。”女子素來愛美,傷口又不淺,怕是要留疤啊!
聽到無礙,傅明裕鬆了一口氣,命人將大夫送出。
傅明裕坐在床側,看著喬雪薇白皙的手腕上愕然一條傷痕,他不敢相信喬雪薇柔弱的身上會有多少這樣的傷口,也不敢想象這個鄉下來的丫頭究竟遭遇了什麼。
喬雪薇睡的極不安穩,額頭冷汗密布,甚至還偶爾傳出低泣聲。
傅明裕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燙的厲害。
心中沒來由的發慌,也不信任那個大夫,當即朝門外吼道:“快去給我請李太醫過來,就說本王受傷了。”
“丫頭,不會有事的。”傅明裕輕聲安慰著她,將手帕沾水,小心的將額頭的冷汗擦幹。
可是沒過一會,喬雪薇白皙的額頭上又是一陣濕潤,而且睡得愈發不安穩。
傅明裕握著她的手,心中緊張的難以自己,他竟有些害怕喬雪薇這個模樣,沒有一絲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