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雲蹙眉, 眸中不禁有些疑惑。
喬雪薇後背幾乎要驚出一聲冷汗來,沒錯,她感受到的不錯。
這夜雲,絕對是察覺到了什麼。
潘承業見此笑道:“怎麼,雲公子和柳公子相識嗎?”
喬雪薇本想雲淡風輕的說不像是,以打消夜雲的疑慮。
誰曾向夜雲竟先開了口:“不相識,隻是覺得,這麵貌有幾分的眼熟。”
頓了頓,夜雲再次冷聲開口:“不過那人,已經死了,所以該是不相識
潘承業聽著這話當即笑道:“不相識,仍覺得眼熟,那便就是緣分了。”
喬雪薇隻覺得胸口方若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聞言卻是強裝淺笑:“ 竟還有人長的與柳某相似,說來,確實是緣啊!”
夜雲再次定定的看了喬雪薇一眼,這才轉身看向非煙低聲道:“聽說非煙公子以琴而被聞名,所以柳某今日想見識一番,不會非煙公子可方便?”
非煙聞言當即點頭道:“自然是方便。”
一旁潘承業聞言卻是鬆了口氣,轉身吩咐人去拿琴。
而喬雪薇卻也是鬆了口氣, 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的手心被掐的 已經痛的麻木。
幾人到了涼亭, 琴架擺好,非煙款款落座,修長手指緩緩波動琴弦。
剛開始柔如清風,然後又如落花,細雨, 玉珠擊盤。
輕聲漸行漸遠, 半真半假,襯著麵前半開的桃花,讓人有種在幻境中的錯覺。
微風起,非煙的墨發輕撫,一張如雪蓮般清冷的麵容捎帶著幾分哀傷,好似花林中下起了細雨, 讓人心生也連著生出幾分憂愁。
一曲完,眾人的心不禁有幾分壓抑的感覺,好似麵前的美景都染上了些許哀怨。
而夜雲卻是鼓掌笑道:“好,非煙公子琴藝過人,果然沒讓雲某失望。”
非煙禮貌頷首,還未說話,潘承昊便就笑道:“那是自然,非煙的琴藝那是有目共睹的。雲公子,如何,不必你的琴師差到哪裏吧!”
“雲某的琴師還真是遜了幾分。”夜雲也不矯情,反而大方承認。
一旁的潘承業蹙眉,瞪了潘承昊一眼笑道:“非煙公子的琴藝是不同凡響,但是雲公子的琴師也是繞耳三日,讓人念念不忘,真是個有各的千秋。”
夜雲知道潘承業是在討好他,不過被潘承昊這般會所,他心中也沒有什麼不悅。
反而是想將非煙待會鄴國,若是有這麼一個琴師,那日後便就有的享受。
但是看著今日這一幕,也知傳聞熟識,這潘承昊,果然是喜歡上了這個名叫非煙的小小倌,看來,自己的想法,注定要落空。
而忽的,夜雲像是想起什麼,轉身看著喬雪薇,忽的沉聲道:“柳公子,願不願一同喝兩杯?”
“雲公子邀約,自然是可以。”喬雪薇淺笑頷首,心中卻是再次緊張起來,還是想不出來,自己究竟是哪裏露出了破綻。
幾人圍著石桌坐下,有丫鬟上了飯菜酒水便就退到一旁。
不知是否是有意,喬雪薇右邊夜雲,左邊非煙。
潘承業率先敬了一輪,又再次敬了夜雲。
而夜雲喝完以後,卻是看向喬雪薇笑道:“雲某與柳公子一見如故,今日可是要多喝兩杯。”
喬雪薇也舉杯飲盡,卻是無奈笑道:“這酒是好久,不過可惜柳某不勝酒力, 恐怕要辜負雲公子的好意了。”
“此情此景,怎麼能用不勝酒力打發,柳公子應該再來一杯。”夜雲說著,更是直接將喬雪薇手中的酒送到了口中, 見她喝下,這才鬆手。
待酒過三巡,夜雲卻是看著喬雪薇,低聲問道:“不知柳公子家裏還有何人?”
喬雪薇眸色輕閃,舉杯低聲道:“父親去世的早,先隻有母親,還有一個妹妹。”
“那柳公子豈不是家中唯一的男丁。”夜雲問著, 眸中卻更是疑惑。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是啊,所以才需要做更大的生意,現在不正是想將生意擴散到慶安嗎!”喬雪薇打著馬虎,那語氣聽起來,好似真的有幾分的無奈。
潘承業聞言笑道:“柳公子放心,慶安城很歡迎柳公子。”
言外之意就是喬雪薇若是想在慶安發展他不會阻撓,也算是應允了。
喬雪薇眸中露出該有的喜色,更是連連向潘承業敬酒,倒是冷落了在一旁的夜雲。
眾人好似喝得起興,別說賞花了,就連步子都未曾挪動,空氣中隻彌漫著濃鬱的酒香。
而喬雪薇“醉”的已經意識模糊,被身後兩個丫鬟攙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