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是叫小的離主子遠點麼。”那段雷極是委屈,“爺自己要和那冷二小姐調情......”
“你說什麼?!”段正文頓時暴跳如雷,將那段雷嚇得身子一縮,忙來檢查他的衣裳,一邊道,“爺,弄髒了。”
一時心頭萬般驚聳,知道往日裏這位爺最是傲嬌愛幹淨的一位,此刻叫冷書離潑了滿身的一隻貓的洗澡水,衣裳上、臉上又還沾了許多貓毛,一時想笑又不敢笑,又驚他會牽怒自己,下意識的,便朝後退了三四步。
一時又覺得不妥,立在那裏叫了一聲,“爺!”
果然便見段正文一張臉冷得都要掉下冰碴子來,當即就要躍到牆上去,“小的把她抓過來,任爺處置。”
“站住!回來!”段正文卻又猛的喝住了他,道,“倒是不知道欠錢的比要債的還凶。”一時臉上陰冷一笑,抬步便走,隻將段雷看得心驚膽顫,忙跟上他的步伐。
於是那藺家偏院中,就留得冷書離亦是膽顫心驚在院中站立良久,待到半晌都聽不到一絲動靜之後,這才在院中的冷哼一聲,“看你還敢不敢隨便翻人的牆頭。”
一時強壓著跳得極快的心,回過頭來,見棉花不知何時竟然自己已經跳進了盛著熱水的水桶中,探出頭來,一雙眼淩淩有神,眨巴著望著她。
她沒好氣的白它一眼,指著它道,“你也就是這點出息了你,我來問你,方才你見著那人,為何不凶它?平時你見著舒姨娘,不是凶得緊的?!”
棉花卻是哪裏能聽得懂,喵嗚了一聲,她這才想起什麼,伸手進桶中一探,方覺這水都有些涼意了,這才忙給棉花胡亂洗了洗,用一塊大布將它整個裹了,挪到院中來曬太陽。
將將隻坐定了,便聽得外頭傳來一片嘈雜之聲,當中似乎還夾雜著求饒與哭鬧之聲。她皺皺眉,便就抱著棉花往外頭大院而來。
直待出了大門,便見方才外頭空地之上,三個俊朗青青正圍著一個婦人,那婦人此刻正花容失色,流了一臉的淚,不住求饒,“三,三位大俠,求求,你們饒,了我罷……”
竟然是那舒姨娘,舒姨娘旁邊站著她的婢女紫黛,亦是滿臉淚光,雙手無力的下垂著,下巴耷拉著,原本一張秀臉,此刻竟比往日裏長了兩分, 微巴微張,似乎還有口水正一點點淌出來。這尤不止,最叫人驚心的是,她那白淨的額頭上,竟還盤著一條三寸來長的百爪蜈蚣,大半個腦袋正趴在她的眼皮之上,似乎是正在猶豫往哪裏下口。
她許是嚇得呆了,立在那裏一動也不動,隻是喉嚨深處發出一深又深的咽唔之聲。
那圍著她二人的三個俊朗青年許是聽到冷書離的腳步聲,回過頭來一看,麵上便是一喜,有一人脫口便喊道,“四弟!”
當即三個便烏拉拉圍了上來,冷書離朝三人微微一笑,“大哥、二哥、三哥,你們來了。”
三人將她圍作一處,竟是上下其手,左看右看,打量一翻,不住讚道,“不錯不錯,看來你這段日子過得還不錯。”
一邊又將她懷裏的棉花接過去,也是上下其手,左右打量過了,又道,“不錯不錯,棉花看起來也不錯。”
棉花卻是對著他們三個喵的叫了一聲,似乎是在警告三人莫要再動手,將他三個嚇了一跳,忙不迭的又將棉花塞回了她懷中。
冷書離就笑著點點頭,“好了好了,三位哥哥。你們是何時來的,這位舒姨娘,你們把她給怎麼了?”
“她?”卻是那位大哥道,“我們上回接著香荷的信,來給你送銀子,尋至此處,遇著這個婦人,所以問她的路,她對我們愛理不理……”
“不錯,愛理不理。我們問她賈令水是否住在此,她還罵我們。”卻是那二哥道。
“她沒有罵我們,她隻是冷著一張臭臉說,‘甚麼賈令水,我聽都沒有聽說過,你們問旁的人去!’”
冷書離就微微一笑,點點頭,“那,你們把她給怎麼了?”
“我們也沒有怎麼她,就是不喜她行事,所以點了她的穴。”
“那她這位婢女,你們又怎麼把她怎麼了?”
“啊,我把她手骨和下巴拆了。”卻是那三哥道,“她張口就罵人,很是討人嫌的……”
“那這蜈蚣想必便是二哥放的羅?”
老二便就哈哈笑了一聲,算是應承。
冷書離就圍著紫黛圍了一圈,又指著她脖後一處淤紫處道,“這想必是大哥的棋子打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