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光楣一抱拳道,轉身對著那三人道,“來人,給我將這三人即刻揖拿,仔細審問,看他們到底是受何人指使!簡直膽大妄為!猖狂至極!”
便行上來幾人,將那三人押著便走,冷書離冷笑一聲,喝道,“慢著!”
“賈先生。”霍光楣皺皺眉,“有何事?”
“大人。”冷書離抱拳道,“此事有關賈某聲譽,更是關乎賈家堡的聲譽,賈某鬥膽,請大人在此審案,以還賈某一個公道。”
“這……”霍光楣一時不免有些為難,“今日怎麼說也是馬家老夫人的大壽……”
冷書離就調轉頭去看那一直立在遠處不曾開口的馬老夫人,說道,“老夫人的壽宴之上,竟然出了此等咄咄怪事,想必老夫人定然也想要一探究竟。”
馬老夫人冷哼一聲,白他一眼,冷書離心中冷笑,這馬老太婆依仗著自己年老,因而如此目中無人,又有這王爺在場,今日我若不給你們一點顏色看看,那便枉我冷書離重活這一遭。
她見馬老夫人不說話,當即便就隻當她是默認了自己的說法,望了段正文一眼,這段正文倒也配合,一隻手輕磕著椅手,點點頭,“霍大人,便就在此審吧。正好本王也做個旁聽見證。”
霍光楣聞言,自是點頭同意,又朝段正文行了一禮,便就坐上了那原本馬長安與霍山廷設的桌子前,猛的一拍桌麵,一雙橫眉倒豎,“你們三個膽大妄為之人,到了此刻,仍不說實話嗎?”
這三人眼見架式如此,知道再是隱滿已是無義,加之三人又不過是市井之徒,哪裏見過皇親貴族,早被這段正文的架式嚇得慌了神了,一時竟是如同竹筒倒豆子,將事情來籠去脈,說了個幹幹淨淨:
“小的三個原是在資江邊撐渡的,平日喜歡賭上兩把。那日賭輸後三人去喝花酒,誰料那個老鴇子狗眼看人低,不讓我們進去,還叫人把我們給打了一頓……”
霍光楣眉頭一皺,怒喝一聲,“撿重點的說。”
“是,是是……”三人道,“後來我們不得已,隻好就回去了,那時候天色已晚,回到家中,又冷又餓,心情自然不好,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
一時圍觀的眾人聽了,自覺好笑,有膽大者,已經是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那三個也不臉紅,自顧說道,“後來便就來了一人,在我們房中丟下一下小袋銀子。說是要我們替他們辦一件事,等事成之後,再給我們一百兩。我們兄弟三個見有這等好事,自然就應承了下來。”
“他叫你們辦何事?”
“他說隻要我們在正月初九這日假扮土匪混進馬家,然後陷害這位賈先生,說是他勾結土匪,在馬家的菜裏下藥。”
“你們此前可識得這賈先生?又如何會把王爺誤認為是青龍寨的土匪?”
“那人畫了兩張畫像給我們。說隻要照著他說的去做,他保我們無事。”
“你們是如何在雞湯裏下毒的?”
“雞湯裏的毒不是我們下的。”柴狗子道,“那人說,他們自有安排,我們兄弟不知......”
“那人長相如何?身量幾何?”
“身高約七尺,但他每次見我們兄弟三個,都是蒙著麵,我們並未見過他的臉。”
“他給你們的銀子呢?”
“已,已經花掉了……”
霍光楣就點點頭,命人給這三人簽字畫押,一邊朝冷書離,“賈先生,以本官之見,此案還得從長審計,不如也請賈先生想一想,在這外頭可是有甚麼仇家,何以要如此置你於死地。”
冷書離心中冷笑,你兒子女兒並你那好女婿想要害我,你個老匹夫猶自被他們蒙在鼓裏,你若知道真相,也不知會要氣成甚麼樣子。一時喃喃道,“霍提督果真有魄力,比起馬大人與霍二公子那隻知一味用強來,到底薑還是老的辣,小輩佩服。”
他的這兩句馬屁拍得霍光楣自是舒坦,又是當著王爺的麵,一時不免就對她多看了兩眼,原本不看倒也不打緊,一看,一時心中就起了個疑惑,就朝霍善儀望了一眼,卻見她一臉別扭之色,心中一時的疑惑便愈甚了。
還在想著的時候,卻猛聽得一陣男子的笑聲,這笑聲突然響起,隻聞其聲而不見其人,在這夜色裏,聽在眾人的耳中,不免覺得一陣毛骨聳然。左顧右盼之跡,隻聽得“撲”的一聲,就有一個人又落在了空地之上,喘著粗氣,想掙紮卻又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