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冷書離臉色已經大變,忍著心中暢快,痛心疾首道,“也無怪得賢弟你不知道,想必是將將從賈家堡出來,又有藺家茶園要照看,還要照顧王爺的起居……”
“霍公子,”冷書離道,“有事請直言。”
“你可知,那燕舞姑娘……”霍山廷道,“那燕舞姑娘跟你救的那個叫嚴白義的窮書生搞到一塊去了!”
他話一出口,便見冷書離猛的站了起來,手掌猛的一拍桌麵,喝道,“胡說!”
“哎。”霍山廷心忙站起來,眼中的虐戲之色頗濃,隨即便一隱而去,“賢弟不要動怒!我也是跟你提個醒,都是旁人在瞎傳,不足為信,不足為信的。”
“霍公子此話當真?”冷書離這才坐下來問道。
“倒是有聽人說起來。”霍山廷道,“大約不是真的,想來那嚴白義應該是個知恩圖報之人,給賈先生戴綠帽子這樣的事,應該是做不出來的。”
“什麼?”冷書離頓時臉色大變,眉頭一擰,眼睛一鼓,頗是惱怒的道,“霍公子此話到底何意?!”
“哎哎……”一旁的老鴇眼見著冷書離儼然是一副怒發衝冠的模樣,忙出來打圓場道,“沒有的事,沒有的事,霍公子呀,就是跟賈先生您開個玩笑。”
冷書離卻是哪裏信,一臉狐疑地望著霍山廷,“當真?”
霍山廷卻是滿臉鬱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這……”
冷書離見他在自己麵前欲蓋彌彰的模樣,一時隻覺好笑,卻又偏不如他所願,一時隻當是信了他的話,舉起杯子朝霍山廷道,“來來,霍公子,喝茶,喝茶。”
霍山廷便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仍舊是欲言又止的模樣,卻見冷書離是看也不看他,僥有興致的看著外頭的歌舞。
一時心中竟是如同百爪撓心,隻覺如哽在喉,不吐不快,眼見著那鴇兒抱著那隻盒子在懷中,隻當是冷書離眼下就要替燕舞贖身,說道,“賈兄,你當真要替那燕舞姑娘贖身?”
“當真呀。”冷書離笑道,“嬌娥美人,我見猶憐……”
霍山廷就哈哈一笑,“賈兄果真是風流得緊。”
“過獎過獎。”冷書離道,“賈四比起霍公子來,那是自愧不如的。”
“隻是……”霍山廷道,“難道最近義陽城的一些傳聞,賈兄你當真不知?”
“傳聞?”冷書離道,“什麼傳聞?霍公子,往日裏在下見你倒是蠻爽快的一個人,為何今日說話總是吞吞吐吐的,你方才說的什麼綠帽子,到底是何意.....”
“難道你竟當真不知燕舞姑娘與那嚴白義之事……”
“哎呀。”卻是那老鴇又道,“沒有的事,沒有的事。”
“老鴇兒。”霍山廷道,“有便有,沒有便是沒有。你也不能為了賺那一點子銀子,叫賈兄白白吃了這麼大的虧去,賈兄若是當真娶了你那個什麼燕舞,還不得叫義陽城裏的花客們給恥笑死……”
他一邊說,一邊見冷書離一雙眉頭擰成一團,眼睛通紅,瞪得有如牛眼般大小,猛的站起來,將桌子一拍,怒喝一聲道,“好你個老鴇兒!弄了半天,你是在拿小爺我尋開心呢!小爺不發飆,你隻當小爺是病貓!”
“哎哎。”老鴇急道,“賈公子,息怒息怒,沒有的事,沒有的事呀……”
“沒有的事?”冷書離冷哼一聲,“我說我今日自打進你這門,你們便百般阻撓我上去找燕舞,原來竟是這樣子的?你說!燕舞到底在樓上幹什麼?”
“賈,賈先生。”老鴇哭喪著一張臉道,“真的沒有什麼,真的沒有什麼的呀。誤會,是誤會,燕舞她,是當真病了……”
“當真病了?”冷書離冷笑道,抬步便就往外走,“真病還是假病,我上去一看便知。”
“哎,賈先生……”老鴇又來拉她。叫她猛的回過頭來,指著她道,“你若敢攔我,看我不拆了你這凝香樓!”
老鴇見她一張臉黑得嚇人,卻是哪裏還敢多話,隻得跟在她後頭行了出來,那霍山廷自是偷笑一番,忙跟在二人後頭,直往樓上而來。
一路之上,這凝香樓裏一眾龜公們見這一位賈先生,一位霍公子,那都是不敢得罪的主,卻是哪裏再敢多阻攔,暢通無阻上到樓來,行至燕舞的門前,二話不說,照著緊閉的門抬起便是一腳,那門“匡”一聲開了,冷書離便見那房中央坐了兩人,正依偎在一起,聽到她的踢門聲,猛的回過頭來,赫然便是冷書絡與那嚴白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