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燕市中心醫院婦產科走廊上,《朝聞下》主播那口流利的普通話剛剛響起,產房裏一道洪亮的嬰兒啼哭便瞬間將其蓋過。
瞧著嬰兒車裏那一身皺巴巴紅色皮膚的人,初為人父人母的曾爸曾媽覺得女兒是上在鼠年賜予他們的珍寶,所以直接起名為——曾鼠寶!(名字取得這麼難聽,絕逼不是親生的)
雖然這個名字不怎麼好聽,卻承載了父母滿滿的愛意。十幾年過去了,鼠寶也早已習慣,偶爾還暗自慶幸自己不是牛年或者狗年出生的,否則曾牛寶、曾狗寶什麼的……恕她實難從命!
——刷屏結束】
但是!
這個女人——葉娜!
每次都用戲謔的語氣,拉長著音調,來喊這個名字。如果不是鼠寶對自己的名字有著絕對的自信,隻怕早就往自卑內向膽懦弱等方向展了。
不過……現在也沒好到哪去,她雖然沒倒下,旁邊倒是有人被流彈給擊中了。
隻見原本還滿懷期待的狗眼少年微不可見的抖了抖身子,縮回緊貼在玻璃窗上的臉,滿是黯然的重新坐回原位。
鼠寶無奈地歎了口氣。
少年名叫林飛白,十八歲,父母常年在外打工,他自出生後即被放在爺爺奶奶身邊撫養。白了,也就是傳中的留守兒童!
林飛白是這個家庭中最孩子,前麵大伯爹和大伯娘一連生了三個女兒,按照國家政策無法再生育。三姑姑倒是生了一兒一女,可惜不姓林。所以在他出生後,雖然在生產過程中出了意外導致他媽無法再享受政策內的“二胎”福利,但擁有林家唯一男孫做底子,林母在家中的地位還是蹭蹭蹭的往上漲,瞬間壓製住了大嫂子和姑子。
這種情況在農村,林飛白的家庭地位近乎等同於傳家之寶,真正是含在口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涼了,留在家裏怕摔了,帶在外麵怕丟了。
恨不能套根狗鏈子走哪拴哪!!!
到了上學的年紀,由於林爺爺林奶奶的不放心和不舍得,林飛白讀書都是在離家不遠的鄉鎮學校,他見過的最高房子也就是鄉政府的五層高辦公樓,至於那些動輒二三十層的高樓大廈,末世前他隻有在電視裏看到過,而末世後嘛……
嗬嗬嗬,進大城市是準備逛喪屍海嗎親?
精品單人遊,包來回機票隻要444元哦親——隻要你能回得來!!!
所以對於葉娜所的鄉巴佬,林飛白很自覺的對號入座了。
“我們白白今殺了多少隻喪屍呀?”鼠寶雙臂環胸,輕輕淺笑,將少年的自卑瞧在眼底,卻沒有去刻意地去安慰他。有些事情如果自己想不通,那麼旁人什麼都是白費。
城裏人和鄉下人的區別在末世前都已經不算什麼了,更何況是末世後。
在末世爆的這半年裏,人類多年來以財富和出身劃分的社會秩序已經被打散,現在的人隻看能力!
活下來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