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吼——!”魚怪驚痛之餘身形急劇扭動,度如風,張開大嘴對著鼠寶的右腿就是一口!
幸虧葉唯這個時候已經趕到,從後麵抱住鼠寶的腰部就地一倒,兩人都跌入泥濘之中,飛濺的泥水彈出一米多高,總算逃過一劫。泥水糊了眼睛,鼠寶冷靜下來,也知道自己剛才舉動有多冒險,差點大腿把子就做了魚飼料,不禁一陣後怕。
魚怪由於疼痛,在淤泥裏左右亂撞,四處翻滾,葉唯和鼠寶都還沒來得及坐起身來,就被它粗壯的尾巴給雙雙拍飛了出去,掉落在石階上。
陡然從危險地帶直飛到安全區域的兩人,趕緊相互扶持的爬完剩下幾級階梯,再轉個彎,祠堂就在眼前。
祠堂大門是鎖住的,但是這個時候的兩人根本沒有心思考慮如何去開這道門,葉唯直接撞了三下,就把門閂撞開,然後快步地跑入屋內,將嘶吼的魚怪甩在身後。
鼠寶的視線透過泥水,模模糊糊地看到那熟悉的紅木供桌和祖宗牌位,步才有所放緩,最後一頭栽倒到蒲團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她被魚尾拍到的後背又痛又麻,還好剛才一身的濕泥添加了幾分阻力,不然那一下真是能拍得她吐血。
好不容易緩過氣來,鼠寶擦擦眼睛一回頭,就看到葉唯靠坐在一根柱子下麵,兩條結實的大長腿微微顫抖。她當然知道葉唯的腿抖絕對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肌肉拉傷的前奏。
葉唯感覺到鼠寶看過來的視線,抬眉怒斥:“你找死嗎?為什麼不躲一下!”
真的躲不開嗎?
不。
雖然鼠寶不想承認,但是該死的她當時居然真的拚(找)死的心都有了!
戚殷,戚殷,戚殷……真想看看,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後悔?!鼠寶想著想著,突然笑出聲來,似乎已經看到戚殷麵對她的屍體痛哭流涕的畫麵。
葉唯瞥了一眼傻笑的鼠寶,皺了皺眉頭,便不再管她。自顧自的用手在腿上幾個經絡處擠壓揉捏,待會還有場硬戰,要是危急關頭腿部拉傷或者抽筋都是要命的事。
鼠寶一個勁的笑,笑著笑著眼淚便溢了出來,溫熱的淚水洗淨了臉頰。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傻,居然會突然有了那種想法,還真是……傻得徹底!
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即便沒有鏡子,鼠寶也知道她現在這幅又哭又笑的樣子有多醜。難怪別人總,時候哭著哭著就笑了,長大了笑著笑著就哭了。原來成長的副作用,就是模糊了微笑與淚水的界限。
“……”葉唯停住手上的動作,居然哭了?難道他剛才的語氣真的這麼嚴厲?
葉唯咬咬牙,單手撐地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走到鼠寶身邊一屁股坐下。
抬起手幾次想要觸碰她,最後還是縮了回來,放在膝頭上正色道:“對不起,剛才是我語氣太重了。”
所以女人就是麻煩!想他們在部隊裏,哪個不是從入伍罵到退伍,哪有誰會連這樣一句“輕輕”叱喝都受不了的。